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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如画,星繁无月。
没有风,寒冷浸入夜色中,凝成幽幽的深紫。
老百姓早早的熄了灯,街道上安静的连犬吠都没有。
但有一个地方例外。
吕府此刻灯火阑珊,歌舞升平。
吕飞身侧娇妻美妾如云,桌案上是琼浆玉液葡萄美酒,面前是莺莺燕燕,娇媚如花的舞姬美女。
一个带着高高帽子的太监,悄悄的靠近吕飞。他声音极低,嗓子好像天生如此,不似其他太监尖锐。
“吕太守,马将军求见。”
“马将军?”吕飞挑了一下眉,闲闲的往后一倒,松开手中的娇妾。
娇妾重重的倒在地上,惊呼一声,随后连忙捂住了嘴。俯身在地上,噤若寒蝉。
歌舞也停了,舞姬们跪了一地。
“你是说马德超吗?他来讨骂还是讨打呀。”
吕飞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案榻上,修长的眉毛高挑到太阳穴。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高帽子的太监本就很弯的腰又向下低了低:“太守不如见他一见,看他有什么要说的,说不准是来投诚的呢。”
吕飞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弧度。
他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传召吧。”
随后,他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吆喝着舞姬们:“你们继续啊,谁让你们停了。继续!继续!”
音乐响起,舞姬们起身又继续翩翩起舞。
马德超心情沉重,自己此行除了拖延时间,让李七偷宝库钥匙外,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让吕飞这条毒蛇放松警惕。
吕飞并不知钟离踏歌和上官笙在边镇,自己前来投诚,必然会让吕飞自满轻蔑,放松警惕。
不过这吕飞虽然昏庸无道,却不是一般的酒囊饭袋。
他武功极高,一手飞刀耍的出神入化,之前只是吕家的一个小小旁支,得吕梁器重,就是因为那一手飞刀。
除了身手好,吕飞此人性格乖张暴虐,城府又及深,实在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戴着高高帽子的太监走了过来:“马将军,快快进去吧。太守召见了。”
马德超眼中闪过异色,随后不动声色的抱拳行了一礼。
这吕飞远离都城倒是越发狂妄,竟用了召见。
只是过了今夜,吕飞这个土皇帝,怕是做到头了。
马德超内心冷笑,面上确是不显。他笑着塞给太监一定银子:“公公辛苦了,太守此刻心情如何呀。”
太监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深鞠一躬:“马将军,太守心情佳。”
马德超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公公提醒。”
最后起身向吕飞时常寻欢作乐的正堂走去。
——
李七轻手轻脚的进了吕飞的卧室,这是他白天就打探好的地方。
想着上官小姐的嘱咐,他开始试图转动室内的烛台,瓶子。翻动着墙上看着有些突兀的画,打开柜子,在床头,床下寻找机关。
吕飞的卧室附近没有人敢靠近,吕飞本人又被马将军拖住了,所以现在李七非常安全。
李七缓缓的转动了一个雕花烛台,心中一喜,果然身后1人多高的书架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4米宽的密室入口,李七有些吃惊。
在自己卧室装这么大的密室?
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李七立马压下心中的疑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蜡烛。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密室,在完全进入密室后才引燃蜡烛。
视野一下明亮起来。
但在他看到密室里的景象时,他呆愣了好几秒,然后不可思议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我……没看错吧!
——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吕府全貌。
今天到是没有月亮,但吕府灯火通明,无需月亮照明,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上官笙又冷的搓了搓手,钟离踏歌脱下外袍,轻轻的披在了上官笙的身上。
上官笙看了一眼钟离踏歌,拢了一下身上的长袍,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
“谢谢。”
“吕府中有兵500,都是精兵悍将。若是发现咱们,奋力反击,吴将军以及马将军率领的弓骑兵会损失不少。”
上官笙看向远方的吕府,悠悠道:“景春已经去了,你我进吕府不费一兵一卒。”
钟离踏歌了然。
“那吴将军和马将军?”看着上官笙完美的侧脸,他缓缓勾起嘴角:“是为了以防万一?”
“嗯。”上官笙点点头“吕飞未必没有察觉景春的动作。若是有防范的话,会折损我们的人。”
钟离踏歌摸了摸下巴:“说起这景春,身份有趣,故事也有趣。”
上官笙面无表情:“我不感兴趣。”
钟离踏歌弯下腰,眉眼弯弯:“听说这吕飞乃阴险狡诈之辈,咱们今夜进去夺了他的至宝,日后必为大祸,不如今夜就此除去。”
“若是今夜不夺火羽昙花,吕飞也会成为大祸。边镇此地我本欲徐徐图之。只是某人乱吃东西,身体等不了。”上官笙凤眼瞄了一眼钟离踏歌,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钟离踏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是被嫌弃了。
身后传来些声响,上官笙和钟离踏歌齐齐转身。
吴雨宁一身劲装,手握金角长弓走来。
身后还跟着一袭灰衣的姜参军——姜双安
二人齐肩而行,吴将军皱着眉,和姜参军嘀咕着什么。
“要不是姓马的瞎操心,和个老妈子似的,我早就上去揍他他丫的了。飞鹤令算个屁!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今天还怎么着?吕飞贪图美色?!他敢贪老娘试试?!说到底还不是姓马的多事!”
吴雨宁说起来也是个大美女,身材火辣,线条性感,此时一身劲装,更是英姿飒爽,肆意潇洒。
只是此刻口中说的话却豪放不羁,引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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