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未沾半点水的祈月,早已是一身汗味,在宸国大营中,祈月自己便已经有些受不住了,那安信王却忍受着让自己一直待在他的营帐内,毫无半点嫌弃自己的意思,看来安信王比起战神君初澈还是有几分风度的。不过,说到底也都是一丘之貉。君初澈霸道无礼,这安信王却是打的自己的主意。
祈月不想让他得逞,可今日回来见到母亲的神色,便觉得自己对母亲的指望只怕是想太多了,日后的一切恐怕只能依靠自己了。祈月在浴桶中思量良久,直到想通,起身穿衣时,才发现阿瞳送来的竟是露胳膊露腿的短装,甚至左边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这如何能穿在安信王的面前?
祈月唤来阿怡,要她拿那套只露出锁骨的窄袖薄纱裙来,阿怡却面露为难道:“刚刚首领派人来传话,说是今日宴请贵客,要公主您为贵客歌舞一支。”
部落的歌舞皆具风情,若是要献上姜氏遗族的舞蹈,确实是需要穿这般短裙的,祈月不愿,不是不愿歌舞,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把手臂护的严严实实的,若是今日因此暴露了,那这两年来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可母亲明知道如此真相,为何偏偏还派人送这套衣裙来?她只想着让自己迎合宸国人,却没有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吗?
祈月心中郁结,便想着拒绝,反正部落中多的是能歌善舞的年轻女子,届时只要让她们替代自己上场便是,自己不愿做的,母亲就算是有意为之,也知无法强求于自己。
阿怡却又一言,直接打消了祈月的念头,“首领说她已经知道了公主您私自安葬七勇士的事。”
就转述这一句话,祈月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在母亲的心里,到底还是姜氏遗族比较重要些。
祈月冷哼道:“好,我去,就穿这个去。”
亏得自己一直以为母亲最疼爱的是自己,亏得自己一心为部落着想,可自己偏偏却感情用事,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只顾念了亲情同族之情,却忘记了母亲江叶勃勃的野心。她若是不如此,又岂会在半年内就坐稳了首领的位子,又岂会让其余各部的首领都不敢轻易对付。
祈月不知该评判母亲江叶是好还是不好,却只觉得自己前世无父母亲缘,此生大抵也将要断了亲情。
祈月之所以又转意答应,便是因为今日洛栖不在部落中。若是没有洛栖在,自己这个麻烦要少些许多,祈月也并非全然按照母亲江叶的安排,她穿了露肩裙后,又在左手臂上扣上一只银钏正巧扣在那个位置上,作为遮掩。这其中的含义有两种,祈月冷笑,只看他们自己觉得是哪一种了。
“祈月公主”祈月姗姗来迟喜宴,君嘉遇远远看到祈月,便起身走过来相应,却见祈月一脸的闷闷不乐。祈月淡淡的点点头回道:“嗯。安信王有礼。”
君嘉遇的眼睛若有似无的在祈月的左臂上留恋,看来看去都没有见到他想要看到的那抹红点,只是有个银钏遮掩,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有还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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