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御史赵陵斌道:“若韦尚宫传达王后娘娘的话准确,后殿发生了怪事,但左相却瞒着所有人。”
虽然是大白天,但气氛压抑且神秘。三人看着北门的距离,觉得完全迈不开步。
太常博士孙通道:“若我们挖掘此事,是不是能阻止左相把持朝政。”
左相此刻站在议政殿后殿,看着正奉上太医给王上把脉。
王上在大白天很平静的躺在龙塌上,就像一个刚死的人。若说要有什么不同,那也是双脚上拴着铁链,为了防止他夜晚闹。
正奉上太医倒退了三步,对着王上的龙体说,“陛下早已驾崩,但身体还是如初。”
“我不是说过不要说驾崩!陛下还活着,往后两个月直到王后诞下新王,陛下依旧活着。”左相站在王上的龙塌前,沉声说道,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
“大人,这怕是瞒不了多久了。几位大人连跪了一个月想要求见王上。”正奉上太医哆哆嗦嗦跪着说。
左相小声道:“没关系,陛下到晚上就会动了。那些想来的人,让他们晚上来就行。”
一个月了,再瞒也瞒不住。
王后斜倚在中宫的软塌上,脸色煞白。她已经怀孕七个月,肚子大到不能坐,不能躺,只能依靠在锦缎堆叠的软塌上。
最近一月,王后瘦了一大圈,全身只剩一个大肚子突兀的耸着,格外扎眼。她昼夜寝食难安。陛下在太子纳侧妃那一日夜宴后,就再没见过。
她扶着肚子,痛苦万分,头一回明白一个失势无权的王后的悲惨,以往没有这样的想法。她的权力源自于王上,王上待她不薄。
过往的日子远不及这一个月如此难挨。
夜宴过后,时局变得异常混乱。
远的,以华楠为首戍边的四大将军以左相没有王上手谕为由,不见圣旨不调兵马,都不来朝听宣。
各地的地方军队,朱州夏侯氏,绛州林氏,青州王氏,统统望风不动。
王后在京都没有有势力的娘家人,有功名的伯父远在千里之外的黯州做同知,也只是一个五品官吏。外州的官员不听宣召不得随意入京都城。
食不下咽,寝无安歇,怀孕的王后急的嘴上起泡,皮肤蜡黄。不得已,才听从了韦尚宫的建议,打算联合在外跪了一个月的三位忠心的大臣,探知王上的情况。
王后在中宫坐卧不宁,而一边的韦尚宫一再告诉她,作为国母要有国母的气势,岂有作为臣子的左相把王后拒之门外的道理,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王子考虑。
这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先头已经夭折过一个女儿。身为后宫的女人,自然知道子嗣是最重要的。
太子目前没有被正式下诏废掉,却也已经逃离京都。
宫里的太医和观测天象的钦天监,以及王后在宫外偷偷找的女巫,都确认王后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
这个时节里,王上的身体能支撑到哪一天,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要什么时候出生,显得尤为重要。
年轻的王后一向生性懦弱,终于在傍晚下定决心,就算是硬闯也要去议政殿后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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