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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君昭上早朝的时候,告诉皇上自己查到了一些关于旧朝余孽的消息,说旧朝余孽的人的衣服上都会绣着蜘蛛纹样。

并将之前大力从那蜘蛛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呈给了皇上。

镇南王道:“殿下为何觉得有这一身衣裳的人就是旧朝余孽?一件衣裳而已,能跟旧朝余孽有何关联?”

“前年本宫南下,多次遇刺,其中有一些遇刺的人,每次都会穿这样的衣服,本宫那个时候就开始查,奈何一直未曾查出对反方的踪迹和身份,本来回到京都之后,也已经把这事情放下,但幕世子到了南边之后竟然被旧朝余孽抓了,皇上命本宫查此事,本宫突然想起在南边遇刺的事情,于是就写信给了越大人帮忙查可有人目睹了镇南王世子被抓走的情况,有百姓看到过,对方穿的正是这样的衣服。”

君昭给越千去信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越千也跟皇上汇报过君昭让他帮忙查一件衣裳。

镇南王现在跟旧朝余孽达成了合作,自然知道对方的穿着是什么模样,他一双利眼半眯,怒道:“好一个旧朝余孽,竟然如此放肆。”

皇上是知道君昭在南边多次遇刺的,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本着君昭能活救活,不能活就是他的命,不怪他这个父皇的心态,所以明明知道,却视若无睹。

现在皇上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如果那个时候就查,旧朝余孽也不会这般猖狂了。

旧朝余孽的存在,于皇上而言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神色肃然的道:“如今不过是得知对方的穿着,太子要把人抓到才是。”那些旧朝余孽又不是傻子,难道青天白日的穿着这些衣裳出来晃悠。

君昭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同皇上道:“父皇,旧朝余孽掩藏至深,若是仅靠儿臣恐要耗费许多时间,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下一道悬赏令。凡提供旧朝余孽相关的线索者,皆能得到悬赏金,儿臣会让人把旧朝余孽的标志画在上面。”

旧朝余孽的人不是深藏市井么,除非他们不行动,但凡只要一行动,总有人能看得到。

皇上沉吟片刻,点头允准了。

镇南王却是站出来义正言辞的同皇上道:“皇上,万万不可,旧朝余孽凶残,若是对方察觉到身边的人要举报,杀人灭口,殿下这般岂不是害人。”

镇南王前面的话是对着皇上说得,后面的话却是直接在指着君昭。

“殿下虽然入朝时间不长,但身为一国储君,殿下不应为了完成皇上交给殿下的任务就忽略百姓的生命安全而急功近利。”

君昭过去郁于东宫,虽然跟幕云白来往颇多,但跟镇南王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算是第一次跟镇南王正面交锋。

他勾唇一笑:“本宫佩服镇南王,镇南王不愧是心系万民的贤王,幕世子落入了旧朝余孽手中,镇南王却为了百姓的安危而说出这番话。”

“只是,镇南王这番话是为了百姓的安危,还是其他呢?”君昭意味深长的道。

“殿下什么意思?”镇南王心头一跳。

君昭慢悠悠的道:“本宫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心中疑惑,镇南王的眼里看得到天下,却看不到您的南边,此前南边海寇猖獗,虐杀沿海百姓镇南王不知,南边旧朝余孽作乱,镇南王依然不知。”

海寇的事情中间有什么样的利益牵扯,皇上心中清楚。君昭把海寇的事情拿来跟旧朝余孽的事情相提并论,皇上眉峰一凝。

海寇跟镇南王原本是有所勾结的,莫非旧朝余孽也与镇南王有所勾结。

再有,这天下自有他这个皇帝看着,需要他镇南王担心吗?

他冷冷的看着镇南王,虽然无声,却给了镇南王极大的压力。

宴丞相揣着手垂眸,也是跟皇上一样的想法。

他考虑得是更深一层,镇南王有多么看中幕云白他心中十分清楚,若当真幕云白被旧朝余孽抓走,他断然不会如此镇定。

此前只顾着布局其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镇南王倒是好算计,一手拉着他给太子施压,一手却背着他跟旧朝余孽搅合在一起了。

镇南王可以跟旧朝余孽合作,但宴丞相却是决计不可能的,旧朝能够那么快的覆灭跟他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新帝有很大的关系。

而皇上能够那么快的坐稳江山,他也出了很大的力。

所以旧朝余孽若是得势,宴丞相知道他们在杀了皇上过后,只怕会第一个拿他开刀。虽然他心中明白跟镇南王是互相利用,但眼下镇南王这一手,还是让宴丞相心中一片泛寒。

镇南王冷眼瞧着君昭,不见半点慌乱,沉着一张脸道:“太子殿下给本王扣的这一顶帽子本王可不敢戴,南边海寇之事,已经查明乃是下面的人欺上瞒下,本王倒是想回去南边盯着,但皇上还需要本王的辅助,本王自然时候先顾全大局,若是这样太子殿下觉得有错,那本王自请回南边幕府。”

当年他并不愿意留在京都,想要在南边圈地为王,暗中发展,皇上为了抑制他的势力,才将他们一家人困在了京都。

且这些年来,皇上不断的往南边派遣官员。

镇南王这话看似是在跟君昭说,实际上却是说给皇上听的。

眼下之意便是,老子的南边老子许多事情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皇上你的愿意吗?你一边要老子对南边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一边貒的切着老子对南边的控制,做人不要太双标啊!

皇上干笑着道:“镇南王,这大可不必。太子年轻气盛,一时口快,镇南王莫要跟小辈一般见识。”

“太子,跟镇南王道歉。”皇上安抚过镇南王之后,有转头吩咐君昭。

君昭直接笑了,抬眸直视皇上:“儿臣为何要跟镇南王道歉。”

“镇南王要离开京都便离开京都,父皇您在怕什么?”以前镇南王或许会想要离开京都,但这个时候镇南王却反而不会离开京都。

皇上仿佛被踩到了痛脚一般,勃然大怒:“放肆,你是怎么跟朕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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