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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这不像你啊!刚刚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你的时候,平常的你,不是会喷他个狗血淋头吗?”

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叶语薇问出来一个之前就很困惑的问题。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今天心情好,就放他一马!”

“真的?我不信!”说完后,叶语薇用着颇有意味的眼神看着赵依依。

“好!好!我说实话,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起鸡皮疙瘩!

在他伸出右手,和你握手的时候,我看到他颈部有一条分界线——黑皮肤和白皮肤的分界线。

那是穿着衣服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曝晒的结果。

衣服挡着的地方是白皮肤,没有衣服的地方是黝黑的皮肤。

就在那个瞬间,我好像看到我父亲的影子!”

叶语薇静静的看着赵依依,等着她的后续。

顿了顿的赵依依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十二年前的故事:

在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正是国企改革的开始。

我父亲所在的工厂被政府卖给当地的一个私人,他本来答应了要解决员工的工作问题,为此政府将工厂的出售价格开的很低。

但是不久之后,那个私人又将企业以一个相对的高价卖给了一个香港商人。

香港商人不过只是见工厂的设备都是新的,而买厂子的价格相对于市面上买机器的价格便宜了一半。

于是想买下厂子,想将机器运到深圳,用来将自己的工厂扩大规模。

而在我们市,交通是不便利的,也很难形成产业规模,光是生产的产品运输就会费很大一笔钱。

香港商人也不想在我们市承担那么大的职工包袱,就直接和我们市政府谈条件,答应在深圳为我们市解决200个工作岗位。

那个时候,当然也包括现在,港台商人的身份,在各个地方政府都是要以外宾的礼仪接待的。

再加上这一切已经成为既成事实了,市政府自然也就答应了。

但是厂里的下岗职工,很有一部分岁数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去深圳打工。

对于他们下岗之后的生计,政府也充耳不闻,就当不知道。

父亲和一些看不过去的年轻人,为这些上了岁数的人却要失去生活来源的老人打抱不平。

就组织起来一起去市政府闹,但是闹了几次,市政府的恢复都是四个字“无能为力!”

最后抵抗的动作越来越大,冲突也越来越升级,市政府也是迫于无奈,最后答应了替这部分职工解决工作和退休问题。

但是我父亲和一些闹事的人,都被市政府划为“危险分子”,直接就不给安排工作了。

人都是自私的,当初为那些老人争取利益的时候,他们都是感恩戴德的。

可是一旦你失去作用的时候,他们就会装做陌不相识,对你敬而远之。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六年级,弟弟还只有五岁,母亲是一名纺织工人。

父亲失去工作后,家里一下就断了最大的经济来源,变得非常拮据。

那段时间,父亲到处去找工作,却没有一家单位愿意录用他。

其实是市里有位领导曾放了话:“像这样的组织民众冲击政府的危险分子,要坚决打击!”

那段时间,父亲总会看着我和弟弟,沉默不语,我永远都会记得父亲那样呆滞的眼神,苦闷而绝望。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一家人都要养活,父亲就买了一辆三轮车四处骑行,开始以收破烂为生。

我不会知道还在三十二岁,这样黄金年龄的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态,但是他的确用他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

赵依依说道这里有些哽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叶语薇见状轻抚赵依依的背部,安抚着她。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应该算早熟,我喜欢看书里的人间百态,各色人生,也喜欢观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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