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再次让江忆微感受到面对主神时的那种无能为力。若非他这次挨劈挨得合情合理,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主神又在暗中整他。
他深深地长叹一口气,难得生出一种“此生难料、造化弄人”的悲哀感来。
作为系统,他虽然也加载了人类的七情六欲,但却并不能实实在在地感同身受。他的所有情感几乎都只浮于表面,就像看到数据面板上的好感值上升,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开心,所以他才会喜上眉梢。而非发自肺腑地从情感上认可这件事情。
难得这次弄巧成拙被雷狠劈后,竟让他也能由衷生出一股心死成灰的无耐哀凉……
江忆微抚上衡惊澜的脑袋揉了揉,心想:总算小徒弟平安无事,还净赚五点好感值,没白遭罪。
他伤悲结束,这才想起那位三更半夜不在府中休息反而衣冠凌乱跑来轩辕街上夜奔的花拂醉,便问:“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花拂醉那一肚子苦水便又按捺不住地向上翻涌,衬得他那本就厌世般的脸更加凄苦几分。
花拂醉难为情地说道:“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大半夜只穿中衣满身狼狈地来找他?江忆微有些被吓到,推脱道:“别了吧花城主,我不搞龙阳的……”
一直默默听声的衡惊澜如临大敌,连忙抓住江忆微的手将他往后拽了两步,让他远离花拂醉。
不知为何,花拂醉竟然在小妹妹那如刀的目光中感受到三分压迫感,本来该理直气壮怼回去的事情也解释地心虚起来。
花拂醉:“……你误会了江道友。”
他将左艺听闻左荇与他的事后,来朝暮城找他兴师问罪,还企图强迫他一事给江忆微讲了一遍:“我好不容易才制伏左艺,将他绑在府中逃了出来。江道友,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明日去云乐仙宗时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我已经天南海北地躲了他们俩三年了,实在躲不动了,求你收留我一段时间吧。”
江忆微就很好奇:“所以你既不喜欢左小姐,也不喜欢她哥哥,但又同时和他们两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尤其是昨晚刚和左小姐一夜春宵后,转身便要抛下人家逃跑?”
江忆微义愤填膺地点评道:“花城主,你可真是个渣男,比我徒弟曾经的小情人还渣!”
衡惊澜:“……”
还真是说什么都不忘见缝插针贬低他一下。
不说江忆微,道门中但凡听说过花拂醉这段三角故事的修士,哪个不暗中把他骂到狗血淋头。
玄危阁中有部话本还将这些事写了进去,有段时间风靡一时,看客们心疼左荇的占大多数,心疼左艺的不乏有人,唯独他花拂醉,就是个不折不扣活该被骂的人渣。若非大家还忌惮着他渡劫期药修的身份与实力,估计早就一人啐一口唾沫淹死他了。
但说实话,他才是三人中间最无辜的那一个。
花拂醉捂住他乱颤的心肝,声音怆然如泣:“真的与我毫无关系啊,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江道友,你能体会那种,明明你把对方当兄弟,可兄弟却一心想睡你的感觉吗?”
当时在泽樵镇,他与左艺祛除水鬼后在客栈中饮酒庆贺。万不曾想他一直引为同道知己的兄弟居然算计他,在他酒中下药,诱他一夜失身。
那一晚浑浑噩噩,发生什么他全然记不清了。第二日醒来时已不见左艺踪影,只余床褥上刺目血污。
那血迹是左艺留下的。
客栈中有不少入住修士都认识他们,且听到了昨晚动静。几日之间便将他俩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他又恼又悔,几次想找左艺问清楚,可归根结底还是左艺吃亏更多,这账根本没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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