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丁诺移开嘴唇时,叶世尧还没缓过神。
她嫣然一笑,从他身边挤开时往他西装口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他从内室追出去,正看到她穿过人群走向宴会厅大门,想往她那边跑,半道上被个年轻男人堵住,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进去。敷衍完了再抬头,哪里还有丁诺的影子。
那年轻人是沈钰洁的表弟,看表姐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料定他对红裙美女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转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表姐。
第二天他去接沈钰洁下班,她臭着脸不肯理他。叶世尧回过味来,赶紧追上去哄。
“昨天晚上去酒会,我也不知道会碰到她。”他脸色严肃,一派正人君子模样,“她一直喝酒,很明显已经要醉了,周边又有那么多男人,我要是不管她,发生了危险,我也会良心不安。”
沈钰洁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夜店酒吧那么多喝醉的女人,你也要一个个管过来?你怎么管她的?把她带到内室?孤男寡女的只是在醒酒?”
“内室有洗手池和解酒药,我确实只是在帮她醒酒,之后目送她离开,也是不想她出意外,毕竟她也算是你的熟人。”叶世尧上前一步堵住她去路,把她抱在怀里,眼神澄澈坚定,“小洁,我知道阿斌跟你说了什么,我们马上要订婚,紧要关头还是有不少人希望看到我们两家闹矛盾的。但跟我谈了三年恋爱的人是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判断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准,你信我还是信别人?你总不希望嫁给一个对他人困境袖手旁观的人,这种人太冷漠,对自己的妻儿也不见得会好。”
他天生长着一副正派脸,字正腔圆说话时由不得其他人不信。沈钰洁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见自己这番花言巧语有效,他再接再厉。
“我向你保证我绝无二心,如果你不放心,我们现在就去饭店申请查看监控。”
他煞有介事,真的要拉着沈钰洁往饭店去,她赶紧把他拽住:“不用这么麻烦吧。”
“你心里要是不舒服,那还是确认一下为好。”他望定她,“还不放心的话,我发誓如果我真有什么其他心思,天打雷劈,整个叶氏一起完蛋。”
这已经够得上“毒誓”了,沈钰洁听得心惊胆战,赶紧捂住他嘴巴。
“好啦好啦,”被这么一哄,她感觉自己被他放在心尖上,早就不生气了,声音也甜蜜起来,“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他们又开始你侬我侬,丁诺坐在桌前,看着系统投影过来的这一幕,笑得几乎背过气去。
“这都什么歪理啊。”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写书的时候给他附加了狡辩技能吗?”
“你是按照你前男友来写的,没有你这个作者的管束,男主角原形毕露了而已。他本来就这么低劣。”曲一鸣在评价叶世尧的时候从来是不留情面的,“对了,这个星期六早上你去买个耳坠,代替原身给妈妈扫个墓。”
他指定了一家珠宝店,告诉丁诺务必在早上十一点左右到达那里。
他这样说,丁诺就估计到八成又要和叶世尧撞上。
那晚她塞给他的纸条上写了自己的号码,回去之后就看到叶世尧发起了好友申请。互相存了联系方式,但他兴许是碍于沈钰洁最近的警惕心,还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在去珠宝店之前,丁诺先去了一趟收养原身的孤儿院。孤儿院的院长年近五十,是原身母亲的一位忘年交。当年原身母亲受到沈钰洁父亲的诱骗和背叛,从始至终将这一场玩弄当成真爱,他离开后还是义无反顾生下原身。单身妈妈的生活十分艰难,她劳累过度,三年后查出绝症,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这位忘年交。
院长念叨她妈妈傻,念叨了足有十几年,但照顾她时从未含糊过。丁诺穿越过来后履行原身的职责,一个月回去看望她一次。
她现在改头换面,院长差点没认出来,而后絮絮叨叨半天,叫她不准学坏。
“爱惜自己知道不,别像你妈似的,被人骗一辈子。”
丁诺听得既好笑又心酸,信誓旦旦:“我才不会让人欺负,更不会被骗。”
不仅如此,她还要把欺负过自己的人一个个报复回来。
按照系统所言,她主线任务是把男主角报复得体无完肤失去一切,不过既然借了书里小配角的壳,总得帮人家也做点事情。
因此支线任务就是帮原身和原身母亲讨回公道。
不仅叶世尧,沈钰洁和她父亲也别想有好下场。
从孤儿院出来,丁诺收敛起脸上温柔的神色,换上一副冷酷面容。不管今天在珠宝店见到叶世尧时会是什么光景,她笃定自己要用这个表情面对他。
院长描述过她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款耳坠的形状,当年没钱买,现在丁诺开始挣钱,得把这个遗憾补上。
她正对着各式各样的吊坠眼花,后面传来刺耳的笑声:“丁小姐也在这里?”
回头一看,正是沈钰洁,她今天化了浓妆,亲热地挽着叶世尧的手臂。
丁诺面色冷淡,对她打了声招呼。
叶世尧脸上摆着经过精密计算的笑,对她颔首:“丁小姐,有缘啊,在这碰上。”
她点点头,表情同样滴水不漏,之后便回身继续挑选吊坠。
这款吊坠是很多年前的老款式,店员目前找不出合适的,便问她能不能改成新款,形状稍微相近的。
丁诺不死心,问她能不能定制。
吊坠价格不贵,卖不出多少钱,多年前的磨具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店员一脸为难,不停地瞥新进来的客人,显然已经对她失去了服务的耐心。勾股书库gugu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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