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出事了,弟兄们今日都吃坏了肚子,腹痛不止,一泄如注啊。”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灰老鸹闻之,即起身跨出屋外,环顾四周,见山寨里的两座茅厕周遭各围着十来个山贼,尽捂着肚子,面色焦急,有几棵槐树下也蹲了五六个人影,整座老鸹寨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今日的饭菜是谁做的?把人给我带上来!”
若今日有人偷袭老鸹寨,这般情形,又怎能抵挡,灰老鸹生了火气,怒道。
“是余老三,小的这就找他去。”
传令的山贼匆匆而去,愈来愈多的山贼开始腹痛不止,有的山贼已经去过七八趟茅厕,浑身虚脱,没有力气再起身。
不过腹中又绞痛起来,稍一挪动身子,只觉裤裆里一股热流窜了出来。
一切都迟了。
老鸹寨的事徐牧野自不知晓,寨门外的武蟒等山贼已经在骂骂咧咧地过拒马桩了,老鸹寨的山贼有白文豹出谋划策,砍了许多楠竹,铺成坦途,直接跨过三丈长的拒马桩阵。
黑灯寨寨墙上秦铮等四个弩卫正瞄准横渡拒马桩阵的山贼,几十支箭射过去,老鸹寨不过死了五六个打头的山贼而已,其余的山贼都远远避开来。
白文豹见秦铮背负的箭囊已空无一物,面上大喜,道:
“他们没有箭了,弟兄们快冲。”
十来个山贼各负着一排长梯,跨过竹路,意欲将竹梯架到黑灯寨的寨墙上。
徐牧野见对方的竹梯伸了上来,急忙挥刀去砍,屠黑虎又领着众人将备好的青石砸下去,老鸹寨的贼兵一时被砸怕了,不敢直撄其锋。
后头的武蟒焦躁无比,只恨破不了高厚寨墙,便不断地催促贼兵继续将竹梯架上寨墙,如此三番五次,屠黑虎又带人砸死砸伤了五个贼人。
武蟒心里发了狠,手持双锤,将竹梯架在脑袋上,而后踏过竹桥,等快到寨墙时,头顶乱石纷飞,这厮挥舞双锤,荡开青石,而后大喝一声:“起!”
旋即以足登在寨墙上,竹梯那头五六个山贼都憋红了脸,一齐使力,硬生生地将武蟒一步步架上寨墙。
寨墙上只有四个弩卫,此时手里都捉着石头,还有屠黑虎、徐牧野十来个亲卫,见武蟒冲上寨墙,都吃了一惊。
屠黑虎眼疾手快,一把捉起开山大斧,顺势劈了过去,斧锤相撞,“砰”的一声,徐牧野瞅准机会,也从身后攻向武蟒,反倒被其挥锤荡开,一时间三人斗的不可开交。
寨墙下的白文豹见武蟒竟攀上了寨墙,缠住了几人,忙喝道:
“快,快将竹梯架上去。”
老鸹寨的山贼喽啰们又扛来两具竹梯,四架竹梯分别从寨墙左右架了上去,又两个喽啰扛着两只大酒坛,猛地摔在寨门上,碎了一地。
而后用火把一引,整座寨门便熊熊燃烧起来,原来是白文豹上次已吃了亏,知黑灯寨寨门坚厚,早就备了两坛火油。
寨墙上黑灯寨的人想要阻拦对方,却被武蟒不时挥锤荡开。
徐牧野心知寨破在即,武蟒功夫了得,自己和屠黑虎两人合斗他,也斗之不过,石鼎天和柳三娘子又带人在底下守着寨门,脱不开身。
若要拿下此人,唯有柳三娘子出手不可。
正想着却见柳三娘子一身男装,持了一口青剑,从寨墙下跃了上来,仅一剑便从武蟒的将之铜锤中间刺过,正好刺在对方的肩头上。
武蟒吃痛叫了一声,猛地挥动双锤,将柳三娘子的双锤荡开。
柳三娘子出剑奇快,几如晴天惊雷,几招过去,武蟒便招架不住了,这厮也是机灵,见力敌不过,寻了一个空隙,跃上了架在寨墙上的竹梯,喝了一声:“走!”
竹梯脚下的几个山贼又一齐使力,将武蟒带离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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