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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府里的老人说,姑小姐当年温婉秀丽,书画双绝,也算是华清府里拔尖的佳人。那会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自然引来无数望族公子登门求亲。可姑小姐眼高,多半瞧不上。末了,只钟情于当时平南提督府家的翼飞翼翔两位公子。可一女,又怎侍二夫?姑小姐便想了一个法子,既遂了自己心愿,又不叫那两兄弟反目。可就是这两全之法,让姑小姐悔恨了半辈子!”

“什么法子?”妍磬忙问道。

红鸾正要答时,妍眉忽远远跑了过来,大声嚷道:

“二姐原来在这儿!快叫姑姑也一道出来,家里来了好些官兵呢!”

林府大堂内,曹常德那老倌儿一身锦衣华服,满面恶容丑态,他身旁站着华清府提督总兵官李敬堂,身后满是披甲持兵之威猛武将,其势其威甚是咄人,其情其貌甚是骄横!在那众人环绕的大堂正中,更卷着一张破席,那草席里似是裹着一具尸体。

“朝廷的旨意,可都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就接旨。接了旨,就上枷戴锁,随我们往中都去!”

曹常德手执圣旨,斜眼撇着林德年,悠悠笑道。

林德年见这曹老头如此张狂,愤恨责问道

“我送女出嫁,同小婿二人共请四方宾客,出出入入的,都是些文墨商贾,哪来的什么朝廷反贼,洪白乱党?

林德年又指着那破席道

这冒充朝廷内官大闹婚宴的泼皮无赖明明是曹太爷请来的小鬼,如何又说是天央的使臣?且说我顾念两家体面,当时不予追究,还命人将其送还府上,如今他死了,怎又说教我灭的口?曹老太爷想是还记恨着那桩做不成的婚事,非要这般因私废公,陷害栽赃!”

听林德年言之切切,那曹常德却神色不改,只冷冷回道:

“你自家有胆勾结朝廷钦犯,暗害天央使臣,眼下如何有脸敢说老夫陷害栽赃?凭证呢?林圣人如此言之凿凿,又有何凭证呢?”

说到此处,曹常德又压低嗓门,近前几步,阴阴笑道:

“说道那婚事,老夫这会子还真该当面酬谢你那林家大小姐!要不是她,我曹家岂不是认贼为亲,与贼为伍了?等到太后降旨,要把你们林家充军连坐,或是满门抄斩之时,老夫全家岂不是也跟着遭了殃?多亏了你那女儿哟!多亏了你那女儿哟!”

林德年眼看曹常德手中圣旨玺印明明,字迹昭昭,又见故交李敬堂满脸无可奈何之容,自知其罪百口莫辩,深了其祸插翼难飞,只是不解曹贼如何使的手段,终置其死地不罢休!他一时无言以答,颤巍着身子轻轻坐下,思绪一阵,终缓缓说道:

“我林家祖上世代为官,自然知道这天央旨意不可违抗。如今,既降了旨,林某不敢不接。只求提督大人放了那些个寄居府中的穷苦书生,就算鄙人当真勾结了乱党,也同他们,毫无瓜葛!”

那李敬堂素与林德年亲厚,今日兴兵入府全因上意,此刻见昔年挚交如此窘境,这铮铮汉子心有愤恨却难出口,他殷殷抚慰道:

“兄长仁德,我李某人定不教他们损伤毫分。眼下兄长也无需太过忧虑,待入京细审详查之后,自会平反昭雪!”

林府朱门大开,不闻彼时拨弦唱和之声,只听此刻行兵击甲之响。

林彤月见门中里里外外近四五十小厮丫头,或上枷,或戴锁,无不哀荣满面,顿时悲惧交加,哭成泪人。

妍眉眼见那官差封门落锁,亦不禁悲从中来,热泪夺眶,她跟在妍磬身后,泣而问道:

“二姐,父亲坏了什么事,咱们要被拉去杀头?我,我怕!”

妍磬擦干泪水,强颜安慰道:

“三妹别怕,父亲清正一身,自然是冤枉的,他日定能洗刷冤屈!倘若,倘若真的定了死罪要杀头,咱们和父亲,姑姑死在一处,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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