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外面看起来很大,里面也很大。
府内一共有主客厢房一百八十家,回廊七十二条,其余尽是巨石花草,湖亭台,漫步其间,三步一景。
带着叶双二人穿过正门的大厅,金三月半对着二人慢慢地介绍起了府中的花鸟鱼虫,洞桥景观,脸上洋溢着虚荣与自豪。
金三月半,金陵太守之子,金陵太守金守一,年二十五高中榜眼,一路从县令升到今日的金陵太守之位,官场任龄,三十余载,今年高龄六十,其于不惑之年老来得子,对其宠溺有加,抱有很大期望,仿佛为了回报父亲的期望,金三月半在金陵的口碑也很好,很少有打架闹事,持强凌弱的消息。
了解他的公子哥都知道,金三月半平生最喜炫耀与自我介绍,凡一切比别人好的东西都要尽可能多的让人知道。同时凡一切比别人差的,都一定要藏得好好的,包括人品口碑。皆因他自出生以来在攀比中从未输过,所以他是个容不下输的人。
哪怕今日号称进府来给他爹治病的是两个乞丐,他也会好好的把金府上下介绍一番。这么大的宅院,这么大的手笔财气,不让人知道,简直可惜。
金三月半最苦恼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告诉全下的人,我老子有钱,有很多钱!你们都应该管我爹叫爸爸。虽然金三月半知道他爹一定不会认这群野儿子,但有些人一定会叫的很高兴,他也会听得很高兴。
他家从来不养宠物,因为官家府邸从来不缺阿谀奉承的狗。
“家父往日里都在此处会客大厅接待贵客,处理公务,二位也知家父近日患病,但恐怕二位还不知家父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不能行走,久卧病榻许久,还请跟随我前往家父的房间。”
介绍完金府上下的景致,金三月半期待了很久二人羡慕的神情却久久没有出现。二人根本对金府的气派手笔,无动于衷,毫无反应,甚至根本不在乎他家的财富一般。
弱的人渴望认同,吹嘘的时候却无人问津,金三月半此时是充满好奇与恐惧的,他从未见过这种人,来到金陵权势最大之饶府上,脸上却全无半点贪婪。
幽若闲庭信步,手可随处捻花。
他此时方知,此二人不简单,世间有多少人能对他家的金钱无动于衷,或羡慕或渴望或贪求,却没有的此刻,被视若无睹。
高人啊高人,父亲的怪病这次也许真的有救了。
这些是金三月半看到的,这些是他没看到的。
叶双此次来太守府的目的是为了探查金陵妖气的根源,对于赏金根本毫不在乎,以他的无赖本事,哪里骗不到饭吃。
至于吴仙也这么淡定,皆因叶双来金府路上对她的一番话。
在前往太守府的路上,二人一路边走边闲扯。
“师傅,师傅,你真会治病啊,这么神奇?”吴仙看向叶双的眼神里发出了金光,那是金钱满满的金光,叶双此刻在吴仙眼里就是一锭行走的金元宝。
“当然!”叶双看着隔着山羊面具兴奋的一脸褶子的吴仙很痛快的回答道。
“不会!”前二个字,一句干脆利落的当然,刚把吴仙的信心提的满满的,随及跟上的两个字又把她的信心丢到了古罗马,一个她都不知道在哪的地方,被一群公山羊践踏,踩得稀碎。
“师傅,这事可玩笑不得,治不好也就罢了,还能找个理由撤退,万一给人治坏了,或者感上倒霉,我们去的时候,太守当着我们面挂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吴仙的心拔凉拔凉,叶双的逻辑她一向难以琢磨,根本猜不透叶双的想法。
“谁不会治病就不能给人看病的,你知道心病么?”
“心脏病?师傅你学的西医?”
“错,是中西结合!”叶双对于这个徒弟的智商感到捉急“什么狗屁中医西医,我问你看没看过书,知不知道有一句词叫,心病还需心药医。”
“那师傅你还是有把握的对么?”吴仙虽然还是没有搞懂心病和心脏病有什么区别,但是看着叶双的样子,他似乎很有把握。
“把握么,五五开吧。一半一半,治不好就跑,马不停蹄地跑。”
“这样啊,那我们还是有一半的机会,哇喔,万一成功岂不是后半生都有着落了。”吴仙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一只脚踏进纸醉金迷的生活郑
“醒醒吧,也许昨还可以,但是今你不行了,金钱对你已经无缘了。”
“什么意思?”吴仙感觉到一丝不妙。
叶双脸上又浮现了一丝玩味的微笑,“师门规,第九条,金钱无缘,凡入我师道者,须一心问道,不可追逐金钱名利,贪图享乐。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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