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刚走不久,西院那边陈氏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往福荣院这边来了
进门见姜之湄也在屋子里,陈氏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湄姐儿竟也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明晃晃地提醒着原身和老太太不和,不爱过来请安的事实。
姜之湄一听这话,本是上前行礼,起身时闭着眼睛就翻了个白眼,说道:“祖母病了,我这做孙女的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二婶婶这话怎么说道好像我跟外人似得,平日里都见不到我一般。”
陈氏被她的话呛得一愣,心想可不是平日在这都见不到你吗?以往姜之湄可是不会对她还口的,不,应该说以往在这院子里都是很少能碰见的。
原身瞧不上她商贾出身,在长大后越发对不上眼,她又是个一贯会做人的,在人前样子做全了,姜之湄不屑如此,两人打交道也不多,她却是表面上总是待她好的,姜之湄便也不好撕破脸。
陈氏愣了不过一瞬,随即换上了慈祥的笑容,说道:“好些日子没见着湄姐儿了,可是好全了?”
“早就好全了,不过是在庄子里为父亲祈福罢了。”
陈氏便笑着说:“好,好全了便是好的。”
然后上前去往姜老太太的床前磕头行礼,起身又转头对文氏问好,说道:“这几日也是劳烦嫂嫂了,成日里在母亲这里伺候着,我只道是母亲这里不想有人打扰,却是母亲心里疼爱大嫂的,嫌我蠢笨不让来伺候。我也不知母亲这病到底现在是怎样,只知道这几日都未好,心里着急,便擅作主张过来看看了。”
说着见一旁放着姜之湄端来的白果扒草菇并着一晚山楂粥,便说:“母亲可是要用晚膳?”
然后又煞有介事地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手上戴着的翠玉镯子取了下来,放给身后的丫鬟拿着,说到:“母亲,媳妇伺候您用膳。”
姜老太太眼皮抬了抬,说:“罢了,不用你了,让你大嫂来就是了。”
陈氏自然是知道姜老太太喜欢文氏大过喜欢她的,便也不再坚持退至一旁,说了句:“母亲还是嫌我粗笨了,还是大嫂来。”
文氏谦和地笑了笑,也不与她争辩。
其实陈氏刚嫁入姜家的时候,还是很得老太太的欢心的。姜老太太偏爱自己的幺儿,也就是姜之湄的二叔姜成,所以对自己疼爱的儿子的媳妇,也连带着爱屋及乌。
只可是这日子过得越久,陈氏小家子气的那一面就越发明显,商贾出身的市侩圆滑尽数显露,那些子弯弯绕绕的都用在内宅了,让老夫人瞧在眼里,武将出身的姜家自然是瞧不来那一套的,但也不至于厌恶,加上自家儿子受用,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文氏又是个好脾气的,性格温然,也不同陈氏计较,她便自以为是地过到现在,还自以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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