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就连风都静止了。
姜之湄被身上压着的人弄得有些楞,明显感觉到有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却也没有想象中那种被东西砸中和落地时的疼痛。
虽然是她在下面,可落地时被燕文景轻轻一带,落下时便减轻了几分缓冲。而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因为有一只腿跪在地上承担了一部分重量,并没有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姜之湄身上,所以到感觉也就还好,只是此刻她有些呼吸不畅,她周遭满满的都是清冽的酒香,转转脑袋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鼻尖。
姜之湄就这样愣愣地躺在地上,两眼望天。她小嘴微张,本是想要说句什么的,可现在想不起来想要说什么,那话就好像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等过了一会儿,姜之湄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的姿势好点点奇怪,见身上这人也不动,于是推了一把身上的燕文景问道:“你,你没事吧?”
问完之后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自己都给他当人肉垫子了,他能有什么事儿?该问有没有事儿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这般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伟大,于是伸手就又推了一把身上的人。
姜之湄想要起身却被燕文景拦着起不来,这样躺着也不是事儿啊,要是来个什么人看到了,那她的清誉还要不要?虽然她觉得没啥,但是抵不过这里的姑娘都要受此约束,于是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哎哎哎,你快醒醒摔傻了吗?”
被推了两把的燕文静回过神来并没有起身,而是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
姜之湄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这个少年。之前跟他已经见过两次了吧?但是那两次或多或少要么是因为他遮着脸,要么是因为地方昏暗或是时间过于仓促,两人哪怕见面也只是见个大概的轮廓,此时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彼此,倒还是头一次。
不得不说燕文景真的担得起云雪当时同她描述的那般光景与称赞,他确实生了一张让人倾倒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呢,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白皙的皮肤,仿佛上好的玉器一般,此时在夕阳的余晖中带着点点的红。一双杏眼中有着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直挺的鼻梁,秀美的唇形,燕文景长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秀气,只是鼻梁和一双剑眉才显得他多了几分英气。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姜之湄最先撑不住了,一张老脸开始散发热气,像是被周遭的酒味熏的,都有些醉了。
她面上一红扭过头去,:“你看着我做什么?你快起来呀!”
燕文景不动,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几下,疑惑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什么?谁喝酒了?这人是醉了吧?不是自己喝了酒吗?
“我没喝酒,是你喝酒啦,你快起来!”姜之湄说着又伸手推了他一把。
燕文景闻言凑到自己身上闻了闻说了一声:“哦。”,才慢悠悠的起身。
姜之湄脱离了桎梏后迅速爬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此时正盯着自己,面上有着明显的不乐意。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救了你诶!”姜之湄一副你不会又要恩将仇报的表情看着他。
“你把我衣服扯乱了。”燕文景说道。
姜之湄顺着他的视线往身上一瞄,就发现大概是自己失了手扯的时候正好扯到了他的腰带,此时那腰带正松松垮垮的挂在外袍的一边,黑色的外袍已经散开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
“扯乱了打理一下不就行了吗?至于这样看着我吗?还是我拉着你好吧?”姜之湄有些无语,总觉得自己在跟一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儿讲话。
“我不会。”这个小孩还理直气壮。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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