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老人家看看手里头的几幅被卷起的字画,上头没有弄脏的污渍,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他笑着转头看向沈知觅,“谢谢你,小姑娘。”
“小姐,你太乱来了。”书棋背后扬起一阵冷汗。
她懂药理,自小给沈知觅调理身子,也是最清楚沈知觅身体情况的人。
她家小姐的身子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真是一阵风就能刮倒的那种,现下天气热,最是容易染病,这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沈知觅像是能看懂她心中所想般,挥挥手道,“我又不是陶瓷做的,跑两步还能摔坏了?”
“刚刚小姐还跟人撞了呢!”书棋不甘示弱地道。
沈知觅一噎,正准备开口,字画店内一个头戴纱帽,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胡子一抖一抖地嘲讽地道,“还拿那些当宝?这些小家的真迹,都不如我一副大家的仿迹来的值钱,你是不是蠢啊!”
“不过也是,这个字画店的人都蠢,要不是我,这地方早就倒闭了!”
“我劝你也识相点,要么自己走,要么我叫人打你走。”
“不过你这把老骨头还真是够硬的,每天一脚都踹不死。”
当他说到后面的时候,沈知觅的眼睛已经有凶光闪烁,她指尖扣住袖口,将袖摆都抓住了一层褶皱。
“柳旋,你不要欺人太甚!”张叔觉得胸口堵住了一口气,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苍老布满褶皱的脸咳的通红,看着柳旋满是恨意。
“你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迟早要将夫人的字画店败光!我们都是谢夫人留下来的人,明明是你该走!”
“老不死!”柳旋呸了一声,“别给我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什么谢夫人留下来的人,那都是幌子!我看离了这字画店,你们还能不能有饭吃。”
“你...咳咳咳。”
“呦。”柳旋戏谑地瞥了张叔一眼,大笑道,“这么能咳?别是染了大病!不过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活到这里该知足了,至于这掌柜的位置,就交给我来做吧。”
自己要是坐上掌柜的位置以后,这整个字画店的经济命脉就都掌握在他手里了,到时候想去红粉阁要哪个姑娘都是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柳旋一双狭长的小眼睛涌起炽热的光来,他大手朝身后招了招。
“来人哪,将这个老不死的拖出去扔远点,最好是叫他再也回不来!”
随着柳旋话音落下,字画店内有几人快步走了出来,将张叔牢牢围住。
沈知觅一双眸子冷光闪烁,这几个人手里全部都拎着棍子,神色不善,最重要的是...竟然全部是生人!
她娘亲的字画店何时有这些人了?
沈知觅嗤嗤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狗,竟然跑到这里来乱吠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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