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见了?很好!”她冷冷的恨声道,“不过,死了更好。”
闻听她这么说,鹰笛摇了摇头,“公主,你怕是误会了……大当家的他……”揣摩着这话应该怎么对她讲才好,鹰笛是个大漠里横行无忌的铁汉子,可对这男女情事是真真不怎么擅长……
却听得阿依夏娇声断喝,“你给我闭嘴!别跟我说什么误会……”
只说出误会这两个字,阿依夏的身形在马背上都有些摇晃了,她只觉得眼底泛酸,强忍着不让泪滴滚落下来。
如果这一切叫做误会……
那只是因为她阿依夏瞎了眼!
那只是因为这苏赫的心都叫狗给吃尽了。
“找你的大当家,我倒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鹰笛眼睛一亮,“公主要是愿意给出消息,我黑风寨上下从此感恩戴德!公主所使,定当无往不前,这个承诺我鹰笛此刻就能替寨子应下!”
“去楼兰啊……”她只咬得玉齿都要寸断,“你家主子现在说不定正在楼兰公主的被窝里睡的香呢!旁边没准还躺着那位楼兰女王!母女姐妹花,这艳福哪儿找去!”
“公主你……”鹰笛这位精悍的汉子,被阿依夏这话噎得险些自马背上跌了下去……
“滚!给我滚远一点!”阿依夏手臂颤抖着,指着鹰笛淬骂道,“如果有朝一日见着他,记得给我带个话!让他此后每一天都尽量过得快活一些,因为我阿依夏迟早亲手杀了他。”
……
马队已经启程。
阿依夏却独自驻马在高岗之上。
她扯下罩面的轻纱,胸腹起伏着,大口的喘息着。
她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慌。
她遥遥望见,与马队背向而驰的那十余骑泛起的滚滚烟尘。
鹰笛最终还是向西去了。
向西,向着大漠深处的楼兰国而去。
她紧紧握着马鞭,甚至涂满丹蔻的指甲已经深陷进掌心里她也浑然不觉得疼。
她的心很疼。
像是有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苏赫。
她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我到底该让你怎么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为了报复他,她给他的二哥巴盖乌去了书信。
一样的笔墨,一样的文字。
她知道巴盖乌一直喜欢她。
她要羞辱苏赫!
她要跟着巴盖乌走。
让苏赫后悔一辈子!
没想到……巴盖乌竟然派人想要取她的性命……
阿依夏的心碎了。
她对高昌,对蒲类,对北狄,对这片生她养她的草原大漠再无眷顾……
她就要成为天可汗的妃子了,苏赫,你会后悔的!
……
当夜无风。
荒原上一片死寂。
偶尔几声马匹的响鼻声,却将这夜色映衬的更加空旷寂寥。
阿依夏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扑在姆母的怀里,无声的抽泣……
再也不见白日里,她纵马往来的英姿飒爽,此刻那悄然抖动的瘦削肩头,让她显得是那般的无助。
幸好有姆母在。
她轻抚着阿依夏的长发,低声呢喃的安抚着她。
就像那些个难熬的,苦等着苏赫消息的夜晚一样。
……
阿依夏猛的抬起头来。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姆母。
她轻轻的攀扶住姆母的双臂,“姆母,都说高昌没有任何事能瞒住你的眼睛……姆母,你能不能告诉我,苏赫不见了,他去了哪里?”
“你想知道?”姆母垂下眼帘,看着她轻声问道,“远嫁中原大夏……你父王既然应允了这件事,便再也无法更改……喜帖已在去往大夏京城的驿路上,路的那一头便是大夏的皇帝陛下。这位帝君甚至不用动动手指,只要他心念一起……蒲类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是清楚的。所以,天底下唯独这件事玩笑不得,你从此便只能是大夏景帝的妃嫔……既然如此,你即便知道了他在哪里又能怎么样呢?”笔趣阁s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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