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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极必反,跟相柳险些大打出手过后,关云横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多数时间他就如同熬夜过度,回家只想葛优躺的加班族,窝在沙发的一隅,对相柳的挑衅熟视无睹。

魂魄会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吗?有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折磨人的慢性疼痛逐渐消退。又养了一个多星期,关云横总算缓了过来。标志在于会回击相柳的嘴贱了——

“你躺了一个多月,你家公司的股票还涨得蛮好的。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嘛?”

“那是因为我眼光独到,职业经理人选的好。哦,对了,你懂什么叫职业经理人吗?”

“你TM当我是白痴啊!”

“……很明显吗?”

“老子吃了你!”

“秦悦——肥猫要违约了。你怎么看?”

至于当晚他是如何摆脱玉扳指的辖制,回到医院。秦悦与朱冥、相柳各执一词,讨论了几回都没的定论,只能暂时搁置。

“我还是认为是旋龟的原因。兴许他被镇压石压久了,糊涂了呢。”秦悦私下嘀咕。

其实对关云横而言没有任何差别。他的躯壳依旧躺在ICU,他依然无法离开玉扳指太远,回归的日子照旧遥遥无期。

他不是沈辰那种工作狂,这种时候了,他不担心公司。关鹏他们会照顾好老头儿的,但老头儿会不会乖乖受照顾,他很怀疑,却又无计可施。

他生平头一回感到茫然。就像跟老天爷玩了一场掷色子的跳棋游戏,耐心等待了很久,最终一无所获,归于原点。

秦悦的说法是:“天机不可泄露。”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原本他是不信的。现在将信将疑,但还是阻止不了他觉得窝火。

对此,那小子安慰人的方法还挺别致:“关先生,你想啊。如果事事能预料,我早就是亿万富翁了,还用得着到处搬砖吗?”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既遗憾又寂寥。

关云横:“……”想想也是。里屋抽屉里那厚厚一叠的旧彩票。一个神棍半仙,彩票期期买,开奖的时候眼都不敢眨。可这么久,据说连五块都没中过,这手气也是神了!

周二一般都是秦悦开算命工作室的日子。可这天一起床,他就开始裹着头巾大扫除,从高到低,地板起码拖了五遍以上,连随手搭在餐椅上的衣物也收到里间去了。这么刻意,一定有客人上门。

他跟在秦悦身边这么久。艺人工作也罢,其他副业也好,没见他跟同龄人有什么来往。可以说这是位全身心投入赚钱大业的守财奴。应酬约等于花钱,能免则免。因此,关云横对这位即将上门的客人感到十分好奇。

九点,门板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秦悦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快地打开门:“曹叔,快请进。”

访客是个神情温和的中年人。他穿着长袍马褂,手腕上挂了一串佛珠,看上去像在家修行的居士。关云横有些失望。大概因为他潜意识觉得跟秦悦打交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特之处。这人……看上去是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结论下早了——

曹叔探头探脑地问:“你有客人?”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在关云横站的位置,但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嗯。出了点小意外,是暂时的。您请进。”

曹叔走了进来,一看到沙发上的相柳便惊呼道:“天啊,小相,你怎么又胖了?!”

关云横:“……噗哈哈哈哈。”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勇士。

相柳:“……曹卓,你丫给我闭嘴!你修禅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曹卓捂着嘴:“善哉善哉,今天又妄语了。”他绕过秦悦,靠近橘猫。

“你又想干什么?”相柳警惕地望着他,随时准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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