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沉默的性格即使在今晚这有些特殊的时候也很安静。
傅叔放下筷子开口:“你和路任关系很好。”
“嗯”纪骁点头“我很欣赏他,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傅叔感叹:“难得见你这么全心接受一个人,速度还这么快。”
纪骁是一个防备心很重的人这和他童年时期的经历有关。当初傅叔把他领回家之后也是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得到这个如同孤狼一般少年的信赖。
路任和纪骁熟悉起来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纪骁谈起他的时候,会柔软了眉眼,露出些独属于少年的青涩稚气来。
纪骁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他,我和他很投缘。”
“没关系你们这个年纪,就是要放纵些才好。”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几年因为我的伤,你很辛苦。”
纪骁微微摇头:“应该的你把我养大我自然应该负起责任来而且”
“如果没有这些经历,我不会是现在的我,也不会因此认识路任。”
傅叔看出了什么追问一句:“你把路任,放在哪个位置?”
“朋友。”
“只是,朋友?”
纪骁有些不解,问:“除了朋友,还能是什么?”
傅叔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年轻,不过,有些感情还是要分清楚,不然容易伤人伤己。”
“我,不太明白。”
傅叔见纪骁不开窍,也不再多说,而是话锋一转回忆起过去:“当初,我和路任的母亲,也曾经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光。”
“从她到来的那天起,她就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童年唯一的玩伴和朋友。只是,人长大了,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傅叔似乎也喝醉了,他端着杯子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一壶酒见了底。
纪骁想阻止,却见傅叔挥了挥手,说:“我很久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了,除了路任,还有另一个”
话没说完,傅叔就一头栽倒在桌上。
这顿用来庆祝的晚饭,还剩了满桌子的菜。真千杯不倒的纪骁,起身,把傅叔带到了楼下房间。
第二天,路任睡过头了,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要上课了。
他眯着眼睛,回忆起早上纪骁叫自己起床却被气得摔门走人的场景。
路任把手机一扔,愉快地决定不去上学了。反正现在赶过去,已经是第三节课了,指不定还要看纪骁嗖嗖嗖的放冷气。
他才不想去。
睡了个回笼觉之后,已经是日上三竿,路任这才懒懒散散地起来。
洗漱过后,路任正准备出去吃中饭,突然想起楼下还住着个刚回家的舅舅。不管出于哪方面的礼貌,路任都应该过去打个招呼,叫傅叔一起吃饭。
他下楼,敲了会门却没有人应门。
路任回去之后,却从天台上看到傅叔坐上一辆车离开。那车有些眼熟,似乎是路家的车。
这是?
路任顾不上太多,提气跃起,跟着那辆车就追了出去。
黑色轿车一路出了城区,进入城郊幽静的山林中。
接下来的路,即使不用跟着轿车,路任也知道应该怎么走。前方是路家的祖坟,路任的父亲和母亲都葬在里面。
傅叔来这的目的很明显,祭奠他妹妹傅瑶。
这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在路任的计划之中。他本来打算挑一个周末,带傅叔来母亲的墓前看看。
毕竟从傅叔的表现看来,他十分重视傅瑶这个妹妹。故人总是应该祭奠一二,心灵的伤痛才能得到些安抚。
路任在意的是接走傅叔的那辆车,刚才他看清楚了车牌号,分明是路荣常用的那辆车。
路荣想干什么?
他身法如拂过林间的微风,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到了墓园之中。
墓园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路任挑了个大树藏身其上。距离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傅叔,另一个是路荣。
傅叔把手里的花摆在墓前,垂首静静站了几分钟后,抬头开始和路荣交谈。
路任藏身的地方距离太远,没办法听到两人的交谈内容。他也不敢再度靠近,那两人都是高手,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还是用五感通明试试好了。
路任闭上眼睛,摒弃了其余四感,只留下了听觉。
林间树叶之间摩擦的声音,天空之中鸟儿振翅的声音,还有远处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音,悉数传进路任的耳朵。
交谈的声音很轻很轻,只能能听到只言片语。
“都是真的?”
这是路荣的声音。
“那天,我看到”这是傅叔。
“我的母亲”
“嗯,我们没有”
词句太过琐碎,路任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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