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快半月,孟歌左等右等,盛轻旸却一天推一天,两人之间渐渐剑拔弩张,连只能勉强维持表面常态的孟由都注意到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硝烟。
孟歌笑着敷衍没什么,转头就追着盛轻旸,一手大棒一手甜枣一日三催。
盛轻旸再识时务,也不免怒从心头起:“我的孟大爷,您没看见叶远星天天防贼一样地盯着我吗?要是轻举妄动被叶远星抓住了,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宽解不了孟歌心中的焦急。由哥在人前表现得与平素没什么两样,独处时身上那股子萧索与颓丧却像从骨髓深处沁出来似的。
既然林宛笛说叶闯的方法可以打破仙脉论的偏见,那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研究一个能够帮由哥重新找回自信的法子。
叶远星忙得大半月没来找过孟歌,这日休沐,孟歌晾晒起浣好的衣物,爬上床倒头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天都已经擦黑。
她睡眼惺忪地在院里吹了会凉风,就看见叶远星带着扬氏兄弟、盛轻旸还有郭响仪走进院子。孟歌先打了个哈欠:“天都黑了,你们跑这儿来干嘛?”
郭响仪兴致高涨,简直有些欢欣雀跃:“陶然兄说要带我们喝喝鱼梁的好酒,跟我们一醉方休。”
孟歌连打几个哈欠才想起叶远星说过的“松风入瓮”:“陶然兄,你不会又诓我们吧?别真等喝醉了,又要治我们的罪。”她对上次出岛的事还心有戚戚。
叶远星敲敲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记仇!昨晚干什么去了,刚睡醒?”
孟歌瞪他一眼,大声地为自己正名:“亥时三刻一到,立马蹦上床睡觉,我还能干什么?我就是春困!再说了我还在长个子嘞,本来就睡得多。”
她本想叫上由哥,结果孟颍川告诉她由哥出去了还没回来。
一行人被叶远星带着往山顶走去,路过叶远阳的远林苑时,发现他也不在。孟歌他们全都舒了一口气,试问谁想在学院督查的监视下喝酒?
翻过山顶又走了段,孟歌正打算抱怨什么酒窖藏这么深,叶远星笑眯眯地指着前方一棵粗壮的楠树,道:“到了,就在树后山洞里。”
绕过楠树,才发现背后有个半人高的洞口,弯腰进洞,走过一段狭窄的甬道,视线豁然开朗起来。看着眼前一个挨一个松树林似的酒坛,就连在这方面最见多识广的郭响仪也不禁发出感叹:“陶然兄,你确定你家不是卖酒的酒坊?”
谁知叶陶然耸耸肩,一脸“你们见识太少”,很是欠扁地夸夸其谈道:“这算什么,喏,你们看,那三扇门后也放着酒,规模跟这里的差不多。”他用火把指了三个方向,果然有三扇石门紧闭着。
孟歌暗暗呷摸,叶家果然变态,修仙要争个最有天赋,制茶要称霸一方,规矩要最严,就连藏酒也得让人自愧不如。
叶远星瞅一眼她眼睛里的火星子,就明白她在心里嘀咕些什么,他才不理会,故意吆五喝六地指挥他们搬酒,着重使唤孟歌:“别傻站着,快去搬酒。孟孟,从我这数第五排,不对……再往后两排,算了算了,你去最里面那排挑一坛,那可是陈年的佳酿,十年来就只开封过一坛。”
五个人搬了六坛,先不说能不能喝完,孟歌嫌弃地掀掀眼皮:“全都一种酒?”
叶远星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喝多少!”说完指着左手边第一扇石门,“那里面有各家的名酒,你们自己去选三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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