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请张茂则吃饭,也就他们两个人,思静不愿来,婉儿也不愿来,两人在西厅诺大的房间,一个清馆唱着歌,两人大桌换了小桌对酒当歌…
“张先生,来这时同叔没给您接风,这就算送行了…”晏殊端起暖酒器中的酒壶,先给张茂则到了一杯,张茂则伸手虚扶了一下,侧身半站起来,又坐了下来。
“知州大人真是客气了,茂则何德何能…让知州大人筛酒…”张茂则一脸谦卑。
“先生…小女明早就跟先生一起回京,还有曹国公府的曹三姑娘,我听说好像还有李知县家里的李大姑娘…这真是有些麻烦先生了…”晏殊一脸无奈。
“晏大姑娘早些时候已经同茂则说过,茂则也有所准备,这次通行的都是茂则从京带出来的人,知州大人放心,我们定会护三位小娘子安全抵京。”张茂则等着婉儿给官家的回信呢,不跟她一起回去咋办…
“张先生出来时官家可有什么嘱托?”晏殊忙问。
“官家…跟茂则没有什么嘱托,只是给知州带了些书信礼物…这个知州大人应该也收到了吧…”张茂则说道。
“是…官家给婉儿的信件,婉儿也给我看了…官家…”晏殊拖长了口音,想看看张茂则的反应。
“官家就是官家…官家的心思,晏知州是官家的先生,还能不…知晓一些吗?”张茂则看他来打听的样子,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啊,这官家也并未明说…叫他如何跟晏殊说呢。
晏殊笑了,接着叹了口气,然后又笑了,端起酒杯,说:“先生喝酒,温热的酒又要凉了,同叔先干为敬了!”
“知州大人客气了…”张茂则也一口喝了下去。
“你不知道,婉儿从小没有阿娘,她母亲走的早…她总是有些事情藏在心里,有时竟连我这个爹爹也不知晓…她一个人扛下所有…那日曹三姑娘跟我说,婉儿一个人躲在书院的小竹林里哭泣…我这个做爹爹的…也不好劝…”晏殊其实不是听思静说的,是富弼跟他说的,晏殊知道其中原委,也是心疼不已,自己总觉得离的远了孩子会好一些,没想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上位者的心思,也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乱猜的…我也不能置喙,只能听从指令…茂则明白知州的心思…也看得懂大姑娘的心思…那知州大人觉得,茂则这样的人都能明白…官家这样聪慧过人之人…会不懂吗?”张茂则知道晏殊说婉儿大哭之事,应该是他给婉儿送去东西之后…婉儿的心思跟公里的娘子们太明显的不一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官家虽是官家…也是人…七情六欲…得不到的总归是少数…他越是得不到…心里就越是难耐…总会想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缓解心中的难耐…
“茂则点醒了我…”晏殊知道了官家的意思…也就放心多了,准备晚一些回去再跟婉儿说说…开导她…
晏殊跟张茂则在那又聊了很多,茂则本不是多话的人,晏殊也不是,一个沉稳,一个深沉…能聊到一起也算不易。
晚间回到家,婉儿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的,应该还在收拾东西,晏殊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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