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水波荡漾,此处是个偏僻的河谷,滔滔江水在这里打个转儿,改了河道,而这里地势低洼,易于储水,长年累月竟汇聚成了一片小湖的模样。
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半高不低地横在水面之上,一根银白丝线直直垂了下来,直入水中。持着这鱼竿的正是一个衣着朴素却疏眉朗目的少年,他打着哈欠,斜倚着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另一只手枕在脑后,好不惬意。
旁边架着一口劣质铁锅,柴火烧得正旺,锅里的水也咕咚作响,仿佛只等着鲜味下锅,来一顿饕餮盛宴。
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大的竹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少年生无可恋地看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这老东西竟然一个人把早饭吃光了!不就是我睡过头了嘛!不但没饭吃,还打发我出来采草药?这就是虐待,虐待!”
忽然感觉到手中的鱼竿一动,少年立马打起了精神,双目紧盯那鱼线与水面的交界处,直到再次看到了那明显的大大一圈波纹,手中的鱼竿被拉扯的力度加大,他才确定了真的有鱼上钩了!还是个大家伙!
少年一个机灵地跳将起来,用力地向后拉起鱼竿。
咦?哦哟!劲儿还挺大……
少年惊讶地发现那鱼力气还不小,他竟然被拖得差点踩入水中。剑眉一竖,龇牙咧嘴用尽所有力气猛地向上一甩鱼竿,只见一条大鲤鱼叼着鱼饵飞上了天,那优美的曲线,那周身泛着的水光在阳光下的折射,少年笑着咧开了嘴,仿佛已经想象到水煮鲤鱼的无上美味。
然而,滑不溜秋的大鲤鱼跌入他怀抱却不停扑腾着挣扎着,少年一个手忙脚乱硬是抓不住这玩意儿,不料一脚踩进了河里,脚一崴,扑通一声,伴随着一声绝望的惊呼,整个人一头栽到了水里。
“……”成了落汤鸡的少年可怜巴巴地用木勺舀起一勺啥滋味都没有的开水,突然鼻子一痒,“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哀伤地叹了一口气,瑟瑟发抖地将锅摘了,在柴火前烤干自己。
抬头看看已经升起来的大日头,少年惊呼一声,急忙将鱼竿和吃饭的家伙收拾了藏在一处,抓起竹筐就向外跑去。中午之前不把草药采回去,午饭也没得吃!
迅速采了一些容易找到的草药,但有一味乌袍却是遍寻山野也未果。来到一处陡峭的山坡,抬头一看,却发现了乌袍,就在那山坡的上方,大约两三丈高。可是山坡着实陡峭的很,要慢慢爬,正午之前肯定回不去了。少年皱了皱眉头,灵机一动,嘴角一扬,摘下背上的竹筐,慢慢后退了几步。
正好试试我的追云步练到几成了。
第三式,追云掣电!
内息流转,一个箭步踏上一块凸起石头,借力使力,变换步法,身子腾空,双臂展开平衡住身体,片刻之后,一纵一跃之间,少年已登上了山坡的上方,伸手摘下那株乌袍草,塞进怀里,转头看看自己登上的高度,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忽然,脚下一松,碎石滚落,少年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从那几丈高的山坡上直直摔了下来,半空中只顾得啊啊惊呼,哪里还记得自己有轻功在身,后背着地之时,少年倒抽一口冷气,痛得龇牙咧嘴,老半天才缓过来。
忍着痛爬起身来,看看自己怀里的乌袍草还在,总算没白摔,把草药都放在了竹筐里,扶着腰背起筐子慢慢地往回走。
“我的老腰……要骨折了。还好,不是脸朝下……还好。”
走过江边,忽然发现江对岸好像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心下疑惑,该不会是和他一样没饭吃,然后饿晕在路上了吧。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虽然自己没有刀。虽然自己快要误了时间,但是总不能看到有难之人袖手旁观吧。
估摸着这条江的宽度,自己的轻功飞过去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便飞身落地,来到了那个人旁边。
一看却惊呆了,是个姑娘,看起来年岁和自己相仿,却浑身是血,紧闭着双眼,也不知是死是活。急忙蹲下身子去探她鼻息,还好,还有气,虽然很微弱了。少年抬头看看身后矗立的看不见山顶的高山,不由得一阵惊叹,她不会是从这山顶摔下来的吧……这样都死不了,真的是,奇迹。
轻轻摸了下杨书言的伤口,血还是温热的,看来是刚摔下来不久,自己要想办法救救她,不然再耽误一阵子可能真的就死掉了。念及此,少年将竹筐背到胸前,转过身吃力地背起杨书言,抄远路绕回江对岸,自己的轻功毕竟还是菜鸟水平,背着一个人过江,八成会掉进去淹死,反正已经晚了,再晚些也无妨,就是怕耽搁了背上之人的伤势,还是快步地奔向家。
来到一处树林,少年背着杨书言左穿右插,不知是什么阵法,过了片刻,两侧的树木竟然纷纷移开,前方出现了一条小路。少年走过去,背后的树木再次归位,树林恢复了原状。
走过这条路,前面便是开阔之地,有竹屋,有山水,竟别有洞天。那片树林竟被布下了奇门遁甲,在外面看,就是普通的树林,谁都想不到里面会有这么一番天地。
“老爹”少年用脚踢开竹扉,跌跌撞撞冲进院子。55xs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