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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长垣县押送人犯的衙役全部提上堂来!”

孔循啪的一拍惊堂木。

堂堂京兆府,天子脚下,居然发生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将他这个京兆府尹置于何地!

京兆府衙役下去,很快,几个长垣县的衙役被压上堂来。

“大胆衙役,居然敢在押送人犯之时故意用木枷卡紧人犯脖子,致使人犯口不能言,冤不能伸,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尔等是如何做下,背后是否有主使之人,还不快从实招来!”孔循惊堂木一拍,厉声呵斥。

几个衙役一听,立刻放声喊冤:

“大人息怒,小的不知此事啊,小人只是押送犯人,至于木枷的事,押送犯人时木枷都绑的紧些,以防人犯逃跑,谁知会是这样。”

“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押送人犯,这木枷不是小人上的。”

“大人,小的只是奉命押送,未曾碰过人犯………”

“大人……”

孔循看的冷笑,不知道?

长垣县离京兆府有百余里,从长垣县出发,若是徒步,得走小两日,这两日中,人犯难道不吃饭?

既然吃饭,木枷肯定要打开,可一直到京兆府,木枷都这么紧,那肯定是在路上每次重新戴上时都这么紧,若是不知情,怎么可能四人都弄成这样?

这些衙役真当他好欺不成!

不过身为京兆府尹,孔循肯定不会自降身份和几个衙役争辩,孔循直接拿起桌上竹筒中的签子,抽出一支,扔下堂下。

“来人,每人五十大板,让他们清醒清醒,想清楚再说!”

京兆府的衙役捡起签,两人一组,拖起长垣县的衙役,到堂外噼里啪啦打起来。

“啊——大人饶命!小的真不知道,小的只是奉命押送,啊——大人饶命!”

孔循对堂外的求饶声充耳不闻,转头对旁边的石主簿吩咐:

“持本府印信,传长垣县县令到堂,让他速骑马来见本府!”

“大人,这还没有确切证据,直接传长垣县县令,是否有些不妥?”石主簿犹豫。

“不妥?他若参与,就是官盗勾结,他若知情,就是视而不查,他若不知,就是驭下无方,本府传他,有错么?”孔循冷哼一声。

石主簿嘴角一抽,心知孔循是真的生气了,忙从抽屉拿出孔循的官印,拿出纸快速的写了两行字,盖上印,递给身后的衙役,让他去传长垣县县令。

孔循见印信已发,接着审几个长垣县衙役。

几个长垣县衙役虽然是衙门老油条,可却不是骨头硬的,在一顿杀威棒后,顿时老实多了,虽然还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可在孔循审问下,还是很快露出马脚,又被孔循大刑伺候了一次,顿时什么都招了。

长垣县人犯的事,果然如孔循和石主簿所料,是官盗勾结,不仅如此,县令还就是主谋。

当初长垣县的百姓到郡衙告状,郡守就把案子打回了长垣县,责令长垣县县令亲自带人去捉盗。

长垣县四个大盗都是经年老盗,提前得了风声,深知上面这次是动真格的,靠躲只怕是躲不过,就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有钱可使鬼推磨,花重金贿赂县令,找几个替死鬼,而他们,则假死脱身,改换身份,重新做人。

而这几个替死鬼,就是这四个人犯,之所以选他们,只是因为他们住在山里,被抓了也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孔循听完几个衙役的招供气的脸都青了。

这长垣县县令脑子是浆糊做的么,见钱眼开到这种程度?

什么钱能贪,事关人命的钱能贪么!

这事要被刑部查出来,别说长垣县县令,就是他,都得跟着吃挂落。

长垣县县令想死,别拽着他啊!

孔循直接让衙役把长垣县的衙役拖下去,关牢里,然后堂也不退,就在公堂上等着长垣县县令。

他倒要看看,这长垣县县令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蠢到这样!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就在孔循、石主簿还有两个从事饿得前心贴后心,天都快黑时,京兆府传信的衙役匆匆从外面回来。

“禀大人,长垣县县令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让小的把一封名帖拿给大人。”衙役双手呈上帖子。

“什么,他居然敢拒本府传召!”孔循一拍桌子站起来,这长垣县县令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无视上峰传召。

衙役被吓的一哆嗦,“他说大人见了名帖就明白了。”

孔循怒的一把夺过帖子,“还给本府名帖,本府倒要看看,他犯下如此大错,有什么自信一张名帖能打发本府……啊!”

看着名帖上的名字,正在咆哮的孔循像突然被掐住脖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名帖上只有三个字——郭崇韬!

*

京兆府后堂

孔循搓着手,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和凝和另一个从事坐在旁边椅子上,紧张的看着孔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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