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章琴不想给人落下不孝的恶名,花老太太便来了能耐,“那可不成,我欠着你们银子,若还不上,你男人被人煽风点火几句,就冲着我急赤白脸的,我可受不得,这银子说什么也得还你们。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也没旁的本事,也就能去给员外家浆洗个衣裳啥的。这活我还得去做,年轻轻时死了男人,我也能好好地把儿子养大,难不成还要被这二十几两银子给难死?”
花致远听的头上青筋跳了又跳,瞧着亲娘眼中的算计和得意,明白她是仗着章琴要名声,绝不可能做出赶婆婆去员外家做浆洗婆子的事儿,想要这件事上压住他们,免得将来有人总拿银子说事儿,不免有些寒心。
好好的一家人,何必呢?
说起银子,他虽看得开,可到底错的还是在娘,她又哪里来的底气为难别人?
提起从前养大他的恩情,他又不是不认,这些年难道孝敬的还不够?就差把一颗心都剖出来给娘看了,可得到了什么?胳膊肘朝外拐,却只会在家里作天作地、窝里横的亲娘?
花致远的脾气一向如此,都能好好说话时,他比谁都知书达理。
可一旦谁和他犯浑,他却是能比谁都心狠。
别人或许有些话抹不开面子说,有些事儿抹不开面子做,他却能将事情做了,还让人觉着他做得没错。
花致远从不是会委屈自己吃力不讨好,还惹一身腥的。
他是孝顺,却也不是愚孝,今日花老太太的做法让他心里不舒服,若是这样惯下去,下次老太太还不定要怎么作呢,脾气也就上来了,刚要怼上两句,屋内的章琴已急得都带了哭腔,“娘,你千万可别这么说,这不是要媳妇跪下求你吗?致远,你劝劝娘,这话可万万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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