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西欧在房间里拆开一包零食的时候,清晰的感受到了亡灵魔法的波动。他笑了笑,照常打算边嗑零食边浏览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想起来了!
他立刻去拍隔壁神经病的门,悄无声息,房间的主人还没有回来。他在门口气得团团转了一会儿,开始给神经病发消息。
阿雷西欧:你什么意思?!
等了一会儿,信息始终显示“未读”,阿雷西欧连发几十条信息轰炸,最后自己也累了,抱着点倔强的试验性的心理,他打开转账页面,又给神经病转了一笔钱。
不是不及时看随身光脑?后悔吧!他立马就撤回转账!给他等……
对方已接收您的转账。
……着。
阿雷西欧:???
这是什么狗操作!也太狗了吧!有空收转账没空看信息是在逗他?!
他立刻给爱丽发通讯,问清楚神经病的所在地,怒气冲冲的杀了过去。
而另一边,鲁齐乌斯关闭光脑,心情算得上愉快。他的视线转移回在腿上摊开的那本笔记,笔记属于曾经的自己,现在已经能打开后面的几页。如他所料,之后确实记录了荆棘十字被折断的过程,附带那个与血族一同前来的巫妖的些许资料,但……
正常的笔记上,有明显是后来添上的笔迹。后来的字体依稀能看出他现在的笔体,只是更为倾斜凌厉,在每一页的空白处勾缠着曾经的词句,或者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反复勾画着一些词语,一些地方甚至控制不住般的勾破了纸张。
他真可爱。
想吻他的獠牙。
我见到了他的翅膀。
眼睛……眼睛……
还有更多,词句激烈发狂,几乎让鲁齐乌斯怀疑写下这些的是不是他自己,因为写下这些句子的更像是一个疯子。
他的指尖在最后一行字上划过,那是正常的他以冷静语调写下的
我不在乎血族是否将我当作玩物。
而疯狂的他补写
我会是最有趣的那个。
“鲁齐乌斯先生,已经确认完毕,您辛苦了。”工作人员走出来,向他表示感谢。今天的录制十分顺利,这位来自万年前的圣者有着最冷静的声线,格外适合叙述历史。
他们这些参与制作的工作人员,已经提早知道了这段历史是多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和震撼难言。虽有研究表示曾经光暗是对立的,却没有源头,没有细节,也自然无法让人产生真实感,这段历史想必会在联邦引起轩然大波。
鲁齐乌斯慢慢点头,淡然合起那本笔记。方才配音过的神话故事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隐约的猜测令他心情沉重,却又被强行压下去了。
“大概什么时候会公开?”
“明天!确切来说是……今晚的十二点!相关通知已经挂在官网上了!”
“嗯。”
告别工作人员,鲁齐乌斯走了不太常用的通道,他习惯于将周围的地形彻底掌握,这几天早就将保育中心能去到的地方摸透。这条路不会遇到阿雷西欧,那个血族无疑会扑个空,然后气急败坏的拨打他的通讯。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圣者停下脚步,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光脑,果然有一条通讯请求接入,对象倒是出乎圣者之外。他有点轻快的情绪稍稍向下沉了沉,接起通讯,对面说了些什么,他只是面无表情。
“坐在一起谈谈,确实是解决大多数问题的好方法,但是祝医生,我想你误会了。”
“我并没有以为那个词语是种侮辱。”
因为那是血族,永夜的君主,如无意外将会一直存活的黑暗生物。更别说,阿雷西欧是高贵的三代血族,在血族森严如金字塔的社会阶层中也居于顶尖的位置,圣殿预测他至少已经有一千岁以上,因为曾有记录表明阿雷西欧不仅与巫妖有交情,还认识龙。
而最后一头龙至少已经死亡千年。
这样一个有着漫长生命、强大绮丽的生物能够称他为“玩伴”,鲁齐乌斯认为这几乎是赞扬。
他当然会证明自己,凭借强大的力量让血族承认他的对手地位,对他另眼相看,甚至只看着他,想要杀他后快,他会是最……
圣者的手突然微微一颤,想到了那本笔记上疯子般的话语。
我会是最有趣的那个。
他一时有些怔住。
他也许……远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正常。
阿雷西欧在录音室扑了个空,他觉得自己已经着了,神经病还在一瓢一瓢的往他头上浇油。他绷着脸又往回走,这一次终于拍开了神经病的门,对方已经泡好茶,见他进来,淡然点头。
“我正有事情要跟你说。”
阿雷西欧的怒气槽终于宣告破裂,他气急反笑,神态反而从容起来。
“遛我玩很开心?”
“……”
圣者静静地看着他,沉默意味着默认,阿雷西欧早知道这神经病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
“不止这一次,还有之前,在军部的狮鹫训练场。”阿雷西欧的记性在这时好了起来,血族的记性通常不能说多好,但用在记仇上绝对够了!
“虽然老元帅建议关于我有作战能力的事情暂时隐瞒,我想隐瞒也不是很难……”他定定的看着圣者,忽而笑了,右眼处的刺青愈发鲜明,“只要我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打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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