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歆如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自己干净了些,但她却不知道,她衣衫不整回正屋并大肆沐浴的事当日就传了开来,一时间,整个陈府都传开了当家奶奶为了争宠争到姨娘屋子里去的传言,江歆如的名声,已经变得臭不可闻。
这些当然是后话,只说江歆如好容易沐浴完后,刚坐定在梳妆台前等人梳妆,就见管着她首饰金银的丫鬟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
“奶奶,今早爷过来,直接把您放在匣子里的五百两银票都拿走了,眼瞧着时辰不早了,等下外院的管事还要领银子给人销账,您看…”
江歆如大吃了一惊,“什么?五百两都拿走了?你就没拦着点?”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了,“我…我说了没太太的吩咐不能拿,可老爷说…老爷说…”
“老爷说什么,你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丫鬟眼一闭,视死如归的说到:“老爷说,你整个人都是他的了,银子自然也是,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还轮不到奶奶你来管!”
江歆如气的手脚都麻木了,压了一早的火终于再忍不住,大叫起来,“混账,他这个无赖,混账!”
她开始疯狂的砸起屋里的东西来,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却也不敢管,只能束手束脚的在旁站着,江歆如很是折腾了一通,直到屋里再没半点齐整的东西,自己也手脚发软,这才跌坐在炕沿。
“和离,我要和离!”她满脸泪水:“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所谓的和离不过是江歆如自说自话而已,江歆如还没出二门,就被问询而来的陈老夫人拦住了,对方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半强迫半威胁的将江歆如弄回了屋,陈安之回来后得知了此事,不由气不上涌,回屋又狠狠收拾了江歆如一顿,打得她连连求饶,发誓再也不提和离之事后,方才饶了她。
纪玖知道这件事后,轻轻笑了,江歆如这煎熬的日子才开始呢,日后等着她的苦难还多的,毕竟前世她害了原身才享了那么多年的福,那么作为回报,这辈子也合该用同样漫长的日子来赎罪才对。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歆如确实也过得生不如死。
陈安之因长时间的游手好闲,脾气越来越坏,还不知从哪里染上了赌博的毛病,赢了就花天酒地,输了就拿家里的钱或江歆如的嫁妆去变卖,不到半年,陈家的家底和江歆如的嫁妆就陪了个空,陈安之一开始还痛哭流涕表示悔不当初,到后期,根本就已习以为常,不但不知道忏悔,还每天在家摔碗打碟的,成日里逼家人拿钱供他挥霍。
陈家父母的棺材板早被他逼光了,就连下人也买了个七七八八,见从他们那实在拿不到钱,陈安之便有把主意打在江歆如身上,他或哄骗或恐吓,非要让江歆如回江家拿钱。
江歆如被打的没法,只好找到刘氏求助,刘氏到底心软自己的骨肉,连续给了对方几次银钱,本以为这样陈安之会对江歆如好一点,却不想陈安之食髓知味,逼的更甚,给钱的次数一多,纸就保不住火了,终于有一天,被江辕察觉了。
一审之下,江辕气的暴跳如雷。
刘氏给江歆如的数目可不少,足有半个江家的财产,而这些钱,他本是要留他儿子的!
江辕当场就嚷着要休妻,刘氏哭的昏了过去,再顾不得颜面,哭哭啼啼的求到了自己娘家,刘大学士问清整件事后,气的不行,但看着女儿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再想想家里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无奈之下,也只能舍下老脸找江辕说话。
也不知翁婿俩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最后,江辕声称看在自己恩师的面子以及儿子江憬的份上,收回了休妻的决定,但同时提出,刘氏身体不好,须暂时先回江氏老家荣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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