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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谢大崽和谢小崽谢明意神色缓和,“嗯,回吧我们明日一早就去庄子。”

这几日谢太傅突然繁忙起来时常出府访友谢明意禀过他之后就简单收拾了物什,坐上马车往城门口而去。

如今正值清晨空气中传来萧瑟的冷意街道两旁寥寥几个商贩已经开始叫卖稀稀拉拉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一直到城门口。

楚京是大楚的都城占地面积极广,拥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俱以乌木而制,厚实坚硬寻常的刀剑都不能撼动其一分,听闻有藩王作乱时欲攻打楚京,却连城门都无法打开第一步便折戟沉沙,如此可见这四座城门是何等的高大巍峨。

谢明意到庄子那里惯是走东城门的,今日也是如此。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唯独不见城门守卫的呵斥她坐在马车中,脸色霎时就怪异起来。无论在哪个朝代,为官者,哪怕是个芝麻大小的官都要发发官威的。楚京的城门守卫仗着自己守的是皇城平日里对进出城的百姓向来是不假辞色,动辄辱骂呵斥。

当然,若是公侯世家,那另当别论。

现在是清晨,数小贩进出城最为频繁,城门守卫最瞧不起的就是他们,今日竟然转性未呵斥辱骂

她掀开马车帘子,一双沉静的眸子往城门处看,一如既往,进城的百姓和出城的百姓背着包袱挑着担子,并无权贵官宦。

目光转向身着铠甲的护卫,见他不出声,只眼睛在四周不停地审视,摆摆手看都未看就让人过了,往日四五个护卫尽是如此。

这不对劲,谢明意不急着离开了,让下人赶着马车在一侧的角落里,她坐在马车里打量了一会儿,远远地瞥见一支步履整齐的官兵左张右望地在巡逻,这在以往是没有的事情。

楚京中的戒备加严了,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小心问一下今日城门的情况。”

“是,小姐。”马夫是精心挑选出来,胆大心细,他微躬着身钻入人群中。

不是谢明意多心,而是今日着实奇怪了些,气氛也有些诡异,虽然这些人装的很好,但和往日相比依旧是格格不入。

“小姐,这些是京畿营的人,据那卖炊饼的老汉说,城门昨日就换了守卫。”马夫低声回答。

京畿营如今是白家掌管,突然接手城门守卫,谢明意倏然一惊,指甲陷进手心里面,“细云,我们原路返回。”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驶回城中,无人发觉。

“立刻去问我安插在裴家的眼线情况。”谢明意下了马车,还未入府就让人去寻访友在外的谢太傅。

太傅府静悄悄地行动起来,谢明意连连饮了数杯茶水,只愿今日城门换掉守卫并无什么不妥,否则定会有大的变故。

昨日,镇北侯出城打猎,若是白家号令京畿营的士兵在回城的路上伏击,城门那里再设一层埋伏,她手一抖,茶水向外洒了些。

谢太傅迟迟没有消息,她有些急了,站起身来咬着嘴唇止不住的焦灼。

“小姐,那个粗使婆子说承恩公府那边说并无异常,只是昨日承恩公进了一次宫觐见太后娘娘。”

这个粗使婆子是她在惠帝赐婚之时收买的人,倒没想到今日却用上了。

“可是问了承恩公府是否与白家有来往?”谢明意语气急切地问道。

“婆子说裴家大小姐回去了一趟,白家在准备办白二公子的丧事,应是邀裴家人出席。那婆子还打听到,说是白老夫人心中悲痛孙儿去世,卧病在床,白总兵为着母亲,派了大批兵马在楚京排查杀了白二公子的凶手。”

谢明意听到这里跌坐在椅子上,眉头蹙了起来,但心里的那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京畿营捉拿凶手,为什么偏偏是昨日开始,要知道白二公子已经死了数日了,尸体都要臭了他老爹这才想起来要大肆在楚京抓捕凶手?还是在陛下在大朝会上当着群臣的面呵斥他之后。

“管家,继续派人去寻父亲,我去镇北侯府一趟。”不管是不是她多疑误会了白家,这种情况下她一定要给在城外的镇北侯和商初递个信,让他们小心谨慎。

她并不知道男人一行人去了何处打猎,只有上镇北侯府让府中人传递消息了。

谢明意今日穿的轻便,太傅府离镇北侯府的距离也不远,她连马车都来不及坐,带上帏帽疾行而去。

只是她人走到镇北侯府在的那条街道,眼角无意中瞥到几名神色警惕的男子,脚步停下转了一个方向。镇北侯府不止一个正门,她嫁入侯府几年,知晓在东南角那里有一个小门,寻常不会有人注意那里。

果然,那里隐蔽,空无一人,谢明意上前敲了敲门,但许久都无人回应。

她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急切的神色来,索性改敲门为踹,不顾三七二十一,哐哐哐地用上了十足的力气。

看得她身旁的细云嘴角直抽,以前文雅娇弱的小姐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小小的角门经历了长达一刻钟的暴力行为,在秋风呼啸中摇摇欲坠。

终于在即将承受不住之时,“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面目漆黑、身形魁梧的男子面有冷色地打量她。

“哪里来的女子,竟然敢在我镇北侯府门前放肆!”粗哑的嗓音带着不耐烦。

谢明意一手摘下头上的帏帽,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带本乡君去见管家。”

看这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衣衫简薄,鼓鼓的肌肉若隐若现,像是府中的粗役。只不过,她的眼神在这人的衣服上停留两秒,总觉得哪里见过这款式。

角门只能容纳一人,这个粗役不懂得待客之道,一个人严严实实地堵在门前,闻言眯眼看了谢明意几下。

“侯爷龙章凤姿、是为人中龙凤,这位姑娘,我侯府多的是女子以各种名头上门来。不要说一个乡君,说自己是郡主公主的都有。”他嗤笑一声,双手抱胸,目光斜斜地扫了一下。

“你这下奴,竟连我家小姐都不识,要知道我家小姐嫁入侯府数年,可是这府中唯一的镇北侯夫人。你说,是哪位乡君啊?”细云不喜镇北侯府的下人,语气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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