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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嘿嘿一笑道:“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车到山前必有路,计划不变继续南下。”转脸狠狠骂道:“老子咒那霍鸣蝉八辈祖宗不得好死。”转念一想霍鸣蝉的八辈祖宗早死不知多少年,改骂道:“让那厮生儿子没有。”周云听他骂的粗俗但两句市井俚语却说的有趣,不禁抿嘴一笑,道:“聂兄豪迈,不止文采过人,这骂人的本领也颇为不凡。”

周、聂二人,一个对钱物没有概念,一个自负眼中遍地黄金早将钱物视作无物,都不知道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难处。聂欢解了缆绳将小舟松脱,操着船随浪流而下。

江岸上,五色锦龙拉着一辆乌棚马车,坐在辕头上的黑面少年望着江心远去的帆船,将头摇了一圈自语道:“聂欢,哼哼,有趣有趣,现在不知道着急,等你们肚子饿身上冷的时候有你们受的。”说着轻轻一笑。将身子靠在车棚上,唱着一首古雅的歌谣,轻摇鞭儿赶着马车顺江流而下。

小船顺江流而下,路过吉祥镇小码头的时候,聂欢举目向天鸿酒庄方向眺望,看了半晌蔚然一叹。心道,这一去却不知还能不能回来,那夜魔城不过是周云道听途说而知的一处秘密地方,飘渺无伦,那夜帝更是号称江湖帝王一样的人物,想拜这样的人物为师只怕也非易事,生逢此世,似他这般出身来历之人,求财若养猪而肥他人,求文如燃烛取暖,想到聂锦儿失踪,神秘的黑心狗和那些杀人不眨眼屠村灭寨的高手,天下之大道路千万,自己竟只剩下一条死胡同且必须一路走到黑,人生失意至此,想想就他娘的丧气。心中颓废不禁忧形于色。

周云正坐在船儿侧弦手执鱼竿在随波逐流中垂钓,见聂欢面露忧色,只道他在担心银两,遂收了鱼竿道:“聂兄不必忧虑,小弟随身还有几件物品连同我这身衣物,估计还值得几许纹银,到了前边城镇中寻家当铺典当些银两便可解你我眼前之忧。”他左右观看,见江岸两旁青山与碧水相映,淡淡的白雾尚未飘散,不时遮掩住青山在水中的倒影,正是清晨空气清新美景怡人,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如此良辰美景,聂兄何不赋诗一首,若是一心为那阿堵之物犯愁岂不辜负了此情此景?”

聂欢歪头瞥了他一眼,心道若是将乱我心者昨日之日这种老李巅峰大作之一喷给你听,只怕你虚不受补,诗词过敏症一犯定要昏厥过去。咱们还是省省吧。问道:“周兄弟你可觉得肚饿?”周云想说聂欢扫兴,没得坏了他的兴致,偏偏这时肚皮不争气的咕噜一声,顿感尴尬,几欲出口的话换成了:“果然是有些饿了。”话音刚落便见聂欢跃上船头,一个猛子跳入江中,不禁骇了一大跳,变色追至船头,只见江心水花一翻,聂欢如水中游龙一般现身之后迅速钻入水中。周云见此情形不由松了口气,想到聂欢是江畔长大的,水性定然了得,多半无事。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忽然觉得船身一晃,聂欢竟从侧弦处跳了上来,手中却多了一尾大鱼。周云又惊又喜,赞叹道:“聂兄好水性!竟能在这大江之中抓得活鱼,这样的本领敢称天下第一啦!”

聂欢心道有个屁用,微微一笑道:“倒是饿不死你我,周贤弟稍待片刻,等我整治好一盘生鱼片与你同食。”说着话,拿出船上厨具,熟练的将这尾江鲜鲥鱼去鳞剖腹,顷刻间收拾停当,刀若织网在鱼身上七上八下划个不停,片刻之后已将鱼身上的肉切成一片片,满满的装了一大盘子。取出调味的材料简单拌了两下便端到船首。一屁股坐到船头上,用筷子夹起一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赞了一声鲜!挥手示意周云别客气尝尝味道。

周云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鱼儿不烹制熟了怎能入肚?只怕消受不起坏了肚子可要尴尬了,这可不能吃。任聂欢如何想让,他就是摇头说什么不肯尝一口。

江流缓慢又是夏季无风时,船在江上行的缓慢,将近中午时不过漂了数十里远,一路上风平浪静竟连一艘船也未遇上。周云早上时宁肯肚子挨饿也不肯吃聂欢做的生鱼片,这会儿早饿的前腔贴后背,不禁问聂欢还需多远才可见城镇。却忽然发现聂欢神色严肃,二目炯炯看着前方,对他的问题直如未闻。奇道:“聂兄这是怎么了?可是因小弟早上不肯吃你烹调的鱼片还在生小弟的气?”书包shuba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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