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陆庭修呛到了,咳个不停。
“大人,我是替你打前哨呢。”夏秋说得理直气壮,“有几个赌坊用非法手段赚钱,搜刮民脂民膏,等你大权在握时,一锅端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陆庭修压根不信,“都说十赢九输,你是怎么赢的?”
“哼哼……”夏秋从口袋掏出骰子,将赢钱的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末了还大言不惭道:“谁赚不是赚,我从他们手里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听力真异以常人?”她本事太多,陆庭修根本不信,以为是在胡诌。
肤浅的人类呀!
“这有何难?”夏秋嗤鼻,“别说听骰子了,连大人你上茅厕尿尿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庭修的脸沉了下来。修养呢,修养呢!
“你呢,先急后缓,完了还喜欢抖两下再提裤子……”
某人再也控制不住,手里的桂花糕砸了过去,“滚!”
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夏秋也不生气,抱着满桌东西走了。
喜欢他生气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样的陆大人,接地气多了。
贵有贵的道理,贴了一晚上的膏药,腰伤好多了。
抱病卧床也有好处,不少官吏都会来探望,包括许典史许明亮。
夏秋出门时,跟许典史碰了个正着。行礼过后,见周遭没人在,低调提醒道:“恭喜许典史,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典史三十出头,身材魁梧满脸胡渣,皱巴巴的官服也不知几天没洗了,散发着脏臭的酒气。
他冷若冰霜,斜视了夏秋一眼,抬腿跨进了月亮门。哼,跟他玩这一套,这都是前任知县玩剩的,结果呢?
他的忽视,夏秋也没放在心上,“他是皇上钦点,京城侯门之后,你且把握住机会吧,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许典史一怔,稍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往前。
夏秋是胡诌,但不是瞎编。衣着佩饰,谈吐气质,能供出新科进士,且热衷宅斗的,必是权贵一族。
她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逛完赌坊,手里多了六十两,加上昨天剩的已经过百两了。她留了些散银,其余存进钱庄了。
见时间还好,她便提前踩点想买座院子,不需要多讲究的,只要僻静便宜的,院子要够大。
南城够偏僻,且城墙高陡,傀儡尸不容易爬上来。可惜她人生地不熟,找不着门路,压根不知哪家有意愿出售。
不过,县衙的不少皂役跟杂役,他们对霖县再熟悉不过。县令想买坐宅院,他们应该会积极打听帮忙吧?
于是,她买了几斤花生跟零食,拎去皂班房。
刚好皂班房没多少公务,许多皂役乐得清闲,正聚一块侃聊的欢。话题嘛,正是新任知县口味特殊,连夜酣战胖家奴。
“我跟你们说呀,两个人得弄的多激烈呀,才能把那么厚的床板都弄塌了……哈哈……”
“就那胖子的重量跟段位,咱们那可怜的大人肯定被榨干了啊。”
“他怎么下得去嘴呢。”
都说女人八卦,殊不知男人嘴贱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秋压根没往心里去,反而探进脑袋去,笑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瞬间,班房里鸦雀无声,众人脸上的神情莫不精彩纷呈。被抓个正着,他们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新官上任虽没权力,但处理他们这些低贱的杂役,还是分分钟的事。
千不该,万不该,嘴贱呀!
“大人这几天身体不适,但心里挺挂念你们的,让我送点吃的过来。”夏秋大大方方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来,你们都尝尝。”
“谢……谢谢陆大人。”刘通率先缓过神来,立即拍马屁道:“陆大人可真是好呀,生病都还记挂着我们。有事吩咐一声就行,我们随传随到的。”
其余的人,紧跟着附和,马屁拍的“啪啪”响。
夏秋也不戳人脸皮,笑嘻嘻地将花生等零嘴分给众人。
得知县令大人想买宅院,皂役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除了拍着胸脯要去打听之外,还真有人说出了南城有要出售的宅院。
“那我就替大人谢谢各位了,到时买成了请大伙吃酒。”
“夏姑娘请放心,这事包在我们兄弟身上。”刚才还是死胖子,这会嘴就抹了蜜似的。
捕役房在隔壁,典史公办处就设在里面,夏秋前脚从皂役房出来,后脚就顺溜过去了。
捕役是县衙正经差役,无论本事或见识都比皂役高几个等级,善察言观色,嘴巴子也比较紧。
夏秋跟捕役们打了招呼后,直接进了内院,许明亮正在屋里喝得欢,桌上已经空了两个酒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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