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跟李诗锦早早在门口备好了车马,苏芸也在后面有些同情地看着自己这个突遭变故的妹妹。
“父亲,母亲。”苏婷雪行了礼。“快上车去吧。”苏景心里有些愧疚,他怕多说一个字自己就会心软。
苏婷雪听话的上了车,文珠和文秀也跟着上了车。
苏芸看着马车渐渐从苏府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渐渐远了,突然冒出一句:“可怜。”话音刚落,被李诗锦狠狠拧了一把。苏芸委屈地看了苏景一眼,苏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府中。
选秀很是顺利,第一轮由宫中女官选,把那些身体有隐疾的,瞒报的,不符合标准的,通通轰了出去。苏婷雪跟着剩下的几十个人来到殿里由皇上唐远枫亲自选。
侍从给唐远枫放上了下一批秀女的家世及信息,唐远枫也懒得看,只盯着这些秀女进来,突然他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那日在宫中见过的苏婷雪。
“就这个。”唐远枫指了指苏婷雪的名字,侍从在上面用朱笔勾上了圈。
苏婷雪并未注意到选秀到底做了些什么,她盯着墙上的花鸟画,听女官的引导,顺从的进来,顺从的出去。她心里只有自己尘封了许久的身世。
大选很快结束了。
苏婷雪跪在有些闹哄哄的女人中间,听女官宣旨:“感念皇天后土之功,今特选如下几位入宫。南关柳氏名茹者,巡抚苏景之女苏氏名婷雪者……”苏婷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在脑海里炸开了,她被选中了。
从宫里去门外的路上,她有些恍惚,几刻前的她还抱有侥幸,如今的她是全然没有了机会。她有些头晕目眩,夕阳并不让人刺眼,但是让她感觉眼花缭乱,脑海里全是楚云的身影。
“小姐。”文秀、文珠看到失魂落魄的苏婷雪赶紧扶住了她,早在前一会,她们就知道苏婷雪入选了,她们怕自己的小姐根本受不了,可是自己也不能进去,只好干着急。
坐上马车,苏婷雪双唇发抖:“文秀,文珠,我被选中了。”“我知道小姐,”说着几人不觉哭了起来,“可是这也是没办法,小姐,我们一起长大。无论怎样,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北辰宫里
太后看着新选上来的秀女的名字,看到苏婷雪时对身边的周公公道:“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眼熟。”周公公笑道:“太后您忘了,这是前几日跟您游船的巡抚家的庶女,叫苏婷雪的。”“哦,她呀,”太后这才想起来,“好端端的,怎么进宫来了。”
这太后深受后宫之苦,并不喜身边的人进宫,她把自己身边的侍女都送出了宫,只留下甘愿留下的周公公。周公公未细想就回道:“皇上喜欢,见她来了选秀就选上了。封的位分倒是不低,进宫就是嫔。”
太后叹了口气:“这倒也还好。”
京城尹府中
楚云显然已经知道了苏婷雪被选中的事,苏景亲自登门来还聘礼被他拒绝了。
他登上自家的门楼,望着街上从宫中出来的马车,车都是一样的,看不清苏婷雪在哪里。他只恨自己不是那些书里的侠客大盗,不然劫了这车去。
小厮担心的给他换了茶,他有些压抑地说:“你先下去吧。”小厮下去后,楼里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苏府里
按唐国的制度,被选中的嫔妃有一夜同家人话别的时间,这是因为尽管一些嫔妃的家人都在京中,未必能时时见到。留这一夜话别,也显得皇家的宽宥。
苏景见苏婷雪选中了,也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不负密宗所托。简单的和苏婷雪交代了几句就叫苏涣送她回别院了。
两人坐到别院的正房里,叫下人上了茶就秉退左右。
苏涣有些顾虑重重,他看出这个妹妹今日大选已经大受打击了,只怕这些事她根本接受不了。苏婷雪见他沉默良久就主动开了口:“大哥哥不必顾及,我如今是什么都受的住了。”
“其实,你不是父亲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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