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直至第二日傍晚才慢慢苏醒,太后去看她时,病容憔悴,似是大病了一场。
“母后,”德妃强行起了身,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快躺下乖孩子。”太后扶着德妃躺下一脸心疼,毕竟德妃处处都似年轻时的自己,唐远枫也不甚关心。
太后坐了下来,握着德妃的手:“我知道你受了苦,孩子。”“母后,我父亲他究竟还是没了。”正所谓新故坟前多未亡人的眼泪,德妃这一说,到底还是勾起了自己父死兄殁的伤心事来,说着止不住地哭了起来。“乖孩子,咱们不想了。”太后一边拿了帕子替德妃拭去泪水,一边心里叹息,“哀家已叫皇儿务必彻查此事,你父亲是我唐国的忠臣,定会有个分晓的。”德妃一时竟劝不住自己,眼泪竟比方才更为汹涌。
这边阿罗那已经将折子递了上来,说京中混入了歹人,还需几日闭城彻查。阿罗那看着唐远枫看奏折的表情,似乎没有发怒,他放心了。“那朕再宽限你三日,若是三日之后还是这般没结果,朕就要另寻高明了。”阿罗那立即行了礼:“卑职定不负皇上期望。”说完就从大殿里退了出去。
唐远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为这事他竟整整忙碌了一整天,不知不觉业已黄昏。“张常夏!”
张常夏听到声音就赶忙从殿外进来了。这两天皇上辛苦了,他得小心侍候才是,为着德妃父亲段有为的事,唐远枫将禁卫军召集来暗中彻查,又督促阿罗那务必查清楚此事,从昨日到现在,也未曾好好休息。
“德妃如何了?”唐远枫放了折子,看着张常夏。“回皇上,德妃娘娘已经醒了,太后还去看过了。再静养些日子就能痊愈了。”张常夏猜测唐远枫定是想去看雪贵嫔了,改了御医说的休养些日子。
唐远枫听完,顺水推舟道:“这般便是最好了。嘱咐御膳房下去,有上好的燕窝甲鱼给德妃煨汤,绝不可偷工减料。”张常夏听完微微一笑应了他的话:“奴才这就去跟御膳房说。雪贵嫔娘娘昨天也是惊着了,皇上不如去看看。”唐远枫依着张常夏的话就来了安宁宫。
“皇上?!”苏婷雪的声音里透露着惊喜,她原以为这两日唐远枫定不会来,因着德妃父亲的事,就早早梳了妆准备略略看些小传就睡觉。
“怎么?不欢迎朕啊?”唐远枫故意揶揄苏婷雪,在她身上他总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哪有?臣妾是知道德妃姐姐这两日身体抱恙,还以为皇上去陪德妃姐姐了。”“怎么会呢,”唐远枫抱着苏婷雪坐了下来,绘儿和文珠知趣地默默退出去了,“德妃这两日须静养,朕也不好去打扰她,只好来找你了。”
苏婷雪被这一撩倒害羞起来,摸着唐远枫的衣扣,直视着唐远枫的眼睛:“皇上定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还是早些更衣休息吧。”耐不住这娇客的这番话,唐远枫最原始的情绪被点燃了,手搭上了苏婷雪的腰:“怎么,小娘子这般等不住夫君?”
苏婷雪呆了一呆这才明白过来,脸顿时羞得通红,轻轻锤了锤唐远枫的胸口,把头埋到他脖子里闷声道:“官人就会拿臣妾打趣。”
两人又闹了好一阵,才叫人打了水来,唐远枫沐浴完就歇息了。
这一夜注定要辛苦奔波的阿罗那已经来到了外地旅客集中处,注定要一个一个看这些旅客了。四处的灯也都点了起来,阿罗那的查询才刚开始。
查到最后一波人时,阿罗那以为自己要一无所获了,只见有个慌慌张张的旅客竟向外跑去。阿罗那立即扑上去抓住了那贼人,摘了戴的帽子和行头,却是个中原人。
“带走!”剩下的人阿罗那也没放过,仔细检查一番后,就带着抓住的贼人到了京城尹府中。
“楚大人。”楚章正在堂中审讯最近的几个犯人,见阿罗那有所收获,赶忙送了那几个犯人下去。
“说!”贼人被推着跪在了地上,一脸不以为然。楚章知道这样的犯人定不会轻易招供。“来人啊,上刑!”府隶拿了夹棍上来,夹得那贼人直呼痛,却不肯吐露半个字。
“楚大人,我看这种小刑罚这贼人是不会招供的。不如?”楚章立即懂了阿罗那的意思。带上贼人直奔监狱而来。
在要炮烙十指的时候,贼人终于开口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楚章和阿罗那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终于有了结果。
“说吧,是怎么害死段有为大人的?”贼人面露惊恐:“草民可没听说过什么杀害段大人。草民只是有一天去当铺当东西,遇到个穿着贵气的人,他自称是黄大人的家仆。密谋了小人和一帮流民在祭挂节发笔财,方才才知道是段大人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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