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夜市的喧嚣也歇了,还有两个时辰便天亮了,街上寥寥数人。
“还有空闲逛朝暮阁看来丞相也没剥下你一层皮嘛。”越少怀虽然已经微醺,却不忘幸灾乐祸,打了人家儿子落人家老子手里了,能好过得了吗?
越少怀刚一嬉笑却冷不防——
啪——一只空酒壶瞄着他砸来,被他侧身闪过碎成数块躺地上了,得亏眼疾手快否则脑袋开花呀,越少怀庆幸,吓得他酒都差点醒了。
“哎!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这分明是女人的把戏!”
“那你连女人都喝不过,更打不赢你是个什么东西?”陆长忆不屑的撇撇嘴,白了他一眼。
“你,你,强词夺理!我这是关心你,你别狗咬吕洞宾,呕…”越少怀还没来得及炸毛突然一阵反胃,连忙寻了街角的垃圾池狂吐。
陆长忆嫌弃的抱臂旁观,嫌恶的摇摇头,一起混了这么久就这点酒量真对不起他纨绔子弟的身份。
“关心?好呀,那我倒去与尚书令关心关心你,聊聊越大少爷的风流事迹如何?”
越少怀吐舒服了,拍拍胸脯,一边撑着墙壁瞪她。
“你…你…”简直蛇蝎心肠。
他敢说吗?当然不敢他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于是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
“哎…这,王爷咱们好商量不是。”想他越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老头子,可这个短处还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哎,你别走呀!哎哟!“越少怀见陆长忆要走急于解释,本就喝的微醺,脑袋迷迷糊糊的于是跨出一步前脚绊后脚径直侧摔进垃圾堆里。
“你…你别想我拉你。”陆长忆一回头连忙跳出好几尺远,女孩子都是怕脏的,何况还是这么脏,兄弟情算个啥。
“嘶,疼死我了...咦,什么声音”
“不对!怎么像个人!…死人!是死人!”越少怀一个激灵慌慌张张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就往陆长忆奔去活像火烧屁股了一样。
“停!你离我远点!”越少怀还真听话的待在了原地。
此刻相比尸体他这副像从粪坑里拎出来的样子更恐怖些。
“真的,真的有尸体,我手摸到了,就在里面的垃圾里!”
陆长忆半信半疑绕过他往垃圾堆里去。
“就在里面,就在那!”
待陆长忆靠近,果然有一个大布袋。
“过来帮忙!”
越少怀畏畏缩缩的往前挪,不情不愿的上前他素来害怕这些东西今日为兄弟豁出去了。
越少怀扶着那布袋一脸嫌恶的撇开头,打开布袋的一瞬间越少怀看也不敢看,连忙跳到一旁,他口中的尸体便失去平衡歪在陆长忆身上。布袋顺势滑落露出里面的面容。
这女子...似曾相识,是在哪里见过。
女子面色苍白,额头有一个渗人的洞,血迹已经凝结。这伤...加上这面容……这不是叶家三小姐吗!不过疤痕呢……
她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活着,救是不救?
此人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叶逍的女儿,她纨绔如此皇帝尚且没有对她完全放下戒备,若是发现她与将军府有半点牵扯……兵权,那是炎帝最大的忌讳。
她陆长忆并不是什么善人,惹祸上身的事不该做。已经过了见到死人会紧张的时刻,纤细的手指镇定的牵着布袋准备将人塞回去,但是已经掩到叶弃鼻尖,她的手却抖了抖。
“喂..到底,到底是不是死人呀!”越少怀咽了咽喉头,眼睛一睁一闭想看不看看。
“闭嘴!”
死死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越少怀差点以为她被鬼上身了,结果一靠近就被她背\"尸体\"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三四步,指着她。
“你..你..你”
“长忆,你那么饥不择食吗,连尸体都不放过!”越少怀一脸震惊连连后退。
“滚!”
[一个娼妓之女还敢拒绝本少爷,抬举你了是吧。]
[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妄想当我叶家小姐,老子碰了你都是抬举你了。]
[你乖些让老子舒坦舒坦到叫你以后日子过得好些,否则呵呵,有你好果子吃。]
不要!不要!别碰我。
叶弃这一昏迷,昏了整整三日,日日夜夜噩梦缠身极不踏实。
她醒来时紧紧抱着被子缩在角落,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却很华丽的房间,任王府的丫鬟如何劝慰都不说一句话更不吃药,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周围,一有人靠近就显得十分慌张。
那日若不是她将叶荣打伤,他恼羞成怒一推她正好脑袋磕在地上昏死吓得叶荣以为她死了连夜将她丢弃可能自己已经被糟蹋了。这事换了任何一个女子都是过不去的坎。
陆长忆听了下人的禀报,蹙眉更深,这一心软还真是捡了个麻烦。
咔吱——
平缓的脚步声响起,叶弃立马慌乱的往角落靠去,再一抬头,白衣少年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双眸泛着冷意。
陆长忆捕捉到了她眼中突然闪烁的微光,无措的神情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刚才微微的恼怒便也不复了,心底暗暗叹息。
她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只露出个脑袋,青丝铺在锦被上,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娇靥晶莹如玉,肌肤胜雪,冰肌玉骨,仿佛吹弹可破,秀眉如一弯细细的月亮。
一低头发现汤药正冒着白烟放置一旁,俯身端起。
“喝药。”将药碗霸道的往她面前一递,全然不顾自己这副冷冰冰的表情是不是会吓着人家。
叶弃张张嘴,发现自己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埋头将小脸堆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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