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在他面前乖巧爱撒娇的迟欢,转眼就变了嘴脸。看着她利用自己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将君宴清、越从风和他三人耍的团团转。
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在梦中一一变成了现实。
陡然睁眼,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夜半时分,夜色如浓墨般散开,把稀疏的星光都掩盖在黑夜下。
四下寂静无声,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在修炼途中睡了过去,却没想到一睁眼他却和才回屋时一样,此时他正坐在桌前,手上还拿着传光镜。
他原本是想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卫名的,怎么会突然做梦呢?
修炼至他这个境界,别说是做梦了,便连睡觉这种本能也会消失不见。可若不是做梦,刚才那些奇怪的画面又是什么?
百余年来,路青染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这边路青染在为这种奇怪的现象困惑,那边迟欢也同样困惑不已。
不是说天虚秘境的闯关任务会因人而异么,怎么大家都聚在一起了?而且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还是一个绝无可能出现在秘境的人。
君宴清出现得凑巧,他手持玉骨扇,胸口处似有血迹。饶是如此,却不失风华气度,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如玉模样。
他一出现便夺去了在场几人的目光,正在等着看芳君能拿出什么证据的迟欢一愣,便听他道:“我倒是不知道,何时别人与我相交,也会成为被攻击的理由,难道与我交好,是件丢人脸面的事么?”
君宴清对迟欢的庇护颇为坦荡,芳君反应过来时还没来得及反驳,左卓就抢先开了口。
“尊上?你怎么会在这?”
嘴里喊着尊上,左卓却没有丝毫敬意,双手紧握,只等情况不对就祭出法器。
有这种反应的不止左卓,迟欢和章琢玉也是如此,君宴清怎么可能出现在秘境内?
此时唯一没有怀疑君宴清身份真假的,只有芳君和越从风两人。芳君眼中,尊上那样厉害,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合理的。而唯一知道来龙去脉的越从风更是不会觉得奇怪,只是他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君宴清跟个没事人一样。
凭什么他成了这副鬼样子,君宴清却好好的站在那。该死!
君宴清失笑,不由道:“你们不会在怀疑我的身份吧?”
说着他看向章琢玉道:“章道友,那株七珍宝树用得如何?”
闻言,章琢玉松了口气,是君宴清没错。如果是幻境或是其他人假扮君宴清,都不可能知道君宴清将七珍宝树给了他的事,毕竟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别人。
“宴清道友。”章琢玉道。
几人虽不知道七珍宝树跟章琢玉有什么关系,但见章琢玉如此表情,却已经信了君宴清的身份。
芳君更是一把甩开左卓的手,都是他整天疑神疑鬼,还拦着不让她找尊上。
快步朝君宴清走去,芳君看着君宴清衣服上的血迹,难受道:“谁?是谁伤了你?”
堪堪避开芳君的触碰,君宴清神色淡漠:“无事。”
芳君觉得委屈,上次尊上就帮着那个小贱人,这次还为她说话。可如今尊上本人在这里,她总不好继续开口说自己有证据吧。
见芳君吃瘪,迟欢忍不住道:“芳君殿下,如今宴清师伯就在这里。你若是对我跟师伯的关系有疑问,不妨一次说清,也免得日后再生出什么风言风语。”
“你!”
芳君瞪了迟欢一眼,这不是摆明了说日后若是生出什么风言风语,都是她造的谣么。
心知尊上未必会帮她,芳君干脆噤声不语。
迟欢不愿轻易揭过,芳君时不时出来招惹她,实在是烦人的很。
只见她转而看向君宴清,态度恭敬,亲昵不足:“宴清师伯,你我之间坦诚相交,向来只有长辈对晚辈的情义,您说对么?”
“自然。”君宴清神色坦然。
芳君咬唇,见两人目光对视,恨不得把迟欢一刀剁了。嘴上说着没关系,可瞧他们的样子,这不是眉目传情、郎情妾意是什么?当她瞎么!
君宴清话音一落,几人之间气氛诡异,一时间倒是无人开口。
此时,“吱”的一声尖叫打破沉寂。
只见五星讙已经被左卓提溜在手中。
“小讙讙!”迟欢看向左卓,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夜色昏沉,左卓的脸被黑夜衬得有些阴冷。
“做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在翼望山抢了芳君的五星讙,我这当然是确认下这只五星讙是不是你抢走的那只。”
自家心上人被迟欢欺负,左卓怎么会坐视不理。
说着他又看向君宴清道:“此乃我们三人的私事,尊上应该不会插手吧?”
他似笑非笑,如今进了秘境。终使君宴清身份尊崇又如何,不也是金丹初期修为么。鸣蛇族谋划已久,若是君宴清死在秘境内……
芳君并不知道左卓的打算,也插了一嘴道:“对,这个女人抢了我的五星讙,还害得我和左卓在柳宅受了伤,这笔私账自然是要算一算的。”
算账是假,蓄意报复是真。
迟欢心知肚明,可借着算账将无辜的五星讙牵扯进来,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五星讙是我带走的没错,但那也是你主动与我比斗在前,怎么,你这是输不起?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这只五星讙就是我带走的那只?”
扫了一眼芳君两人,迟欢了然。
“在柳宅受了伤?我知道了,你们选的是把五星讙交给柳家吧。”迟欢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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