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雪很激动：“对对对……就像刚才，那句话不我想说的……总之，那不是我的想法。”
纪怀维依然很平静：“这个很好理解，大脑的储存量大到无法想象，就算你们的思想被剥离，但肯定还是有残余的痕迹。也就是说，除了你们的自主思维外，还夹杂有对方的思想。”
他又道：“或许你们可以试着放松一些，接受对方的身体，也就是做到身心合一。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年雪听得很认真，心里想的是，她之所以胆子变大，难道就是因为对南驰的身体很满意？
纪怀维说的，南驰其实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要他接受这副躯体……还不如要他去死！
又是死……他为什么老是有这些念头？
对死亡有偏执的是他，还是年雪？
头又开始疼了……
……
刚从纪怀维那里走出来，南驰的电话响起，年雪看了一眼，压着声音道：“你姐。”
然后，她接起来，嗓音洪亮又娇软：“姐姐……哦，回家吃饭呀？好的，我很快就到家。再见。”
挂断，她没脸没皮地看着他：“姐姐要我回家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南驰没好气地瞪她：“以什么身份？”
“同事呀！”年雪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嘻皮笑脸地用手拐碰碰他：“走嘛，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你姐姐吗？”
南驰沉默。
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谁都不在乎，但姐姐，是他唯一的放不下。
只因，从小到大，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包括属于父母的那部分。
“南驰……目前来看，我们一时半会是换不回来了。”年雪小心翼翼瞅他，斟酌道：“为了更好适应对方的身份，我建议大家都坦诚一点。”
南驰挑眼看她，没什么表情：“你想说什么？”
年雪弱弱地：“我的家人你都见过了……你的家人呢？除了姐姐外，还有谁？他们都在哪里？”
“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在国外。”南驰心烦意乱，加快步伐，明摆着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年雪两步追上他，不满地直哼哼：“都这样了，你还想骗我……你父亲在医院里对不对？”
南驰陡然止步，眼神冰寒。
年雪吓得一缩，怯怯道：“你姐说……要我过几天和她一起去医院。”
南驰还是用渗人的冰冷目光盯着她，有股很强的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年雪不寒而栗，脊梁完全僵硬：“你别……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不要再出错。”
良久，南驰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微哑的嗓音宛如万年寒冰：“一个月前，他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至于我母亲……很多年前，已经过世。”
年雪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压抑的痛苦……或许还有怨恨。
她不由跟着难过起来：“对不起……”
“不要随便给我说对不起。”南驰冷冷睨着她：“我最讨厌别人给我说对不起，搞得好像谁都可以欺负我似的。”
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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