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九月的天气,云淡风轻,天也亮的极早,雅悦轩里的三个侍女凑到了一起,“你们也听到了?昨下半夜那个女人的尖叫,可把我吓坏了,我吓醒后就再也没敢睡,眼睁睁挨到了天亮!”那个穿红色衣服,相貌平平的侍女神情紧张的问道。
一侧胖乎乎的素衣侍女接着道:“可不是吗,叫的那个惨,怪渗人的!”“会不会有鬼?”另外那个身材健壮的侍女扫了眼四周“听那尖叫声离咱们挺近的。”红衣侍女哆嗦了一下轻声道:“是挺近的,好像,在暮云堂那边传来的!”,胖乎乎的那个侍女惊叫道:“暮云堂?昨日不是住了……”,“别说了,你不想要命了?”红衣侍女低声制止。
落絮正给骆歆梳着发髻,窗外几人的谈话都落在了骆歆耳中,她想起了落絮对蔡琨似有切骨之恨,不由得暗自担心,便道:“落絮,你最近不要出雅悦轩了,有事行云出去即可!”落絮明白骆歆是担心自己会去寻仇,知她在护着自己,心下很是感动。
铜镜里的骆歆肌肤吹弹可破,梨涡浅浅,眼波流转如清水般动人心魄,“郡主,你今日真美!”,骆歆抬眸看了她一眼,想起了欧阳金锐,她有丝羞赧的说道:“那个,以后,大人再来的话,记得提前喊醒我啊。”
落絮眉眼带笑:“好的,奴婢遵命!”见骆歆脸颊染上一层红晕,打趣道:“郡主明年可就十四岁了,便可以嫁人了!”骆歆瞪了她一眼:“我还小,嫁什么人!”落絮搭配着骆歆今日的艳色衣裙,选了一支镶了一圈珍珠的发饰,随口道:“郡主,咱们朝廷规定的,女子年满十三必须嫁人,迟于十五岁会罚银子的!”
“可是你跟行云也不小了不也是没嫁吗?”骆歆奇怪的问,“奴婢”落絮一脸暗淡,“奴婢是不会嫁人的,奴婢要一辈子伺候郡主。”同样的话,她已是第二次说了,骆歆知她心结很难打开!
她想起了阮星慕,他给了自己两日期限,今日要给他一个答复的,虽说此事她也问过欧阳金锐,但是他的回答模棱两可。不过,皇上既然让欧阳金锐来查此事,便是说明了他已然对护国王府起了疑心了,此事关乎重大,已经不是欧阳金锐一人所能承担的。
该如何是好?她转身打量了下落絮,突然计上心来道:“落絮,今夜能在我房中陪我吗?”落絮怔了一下,没多想便应了下来。
今日天晴的极好,有微微的风刮过,骆歆便让落絮找出前些日子买的风筝来,两人弄了半天好不容易风筝飞上了天,那是一只彩色的蝴蝶,有着色彩艳丽的翅膀,骆歆开心的拽着风筝线,突然起了一阵疾风,风筝被刮的东倒西歪起来,最后挂到了雅悦轩后面的树梢上,“郡主,奴婢帮你拿回来去!”骆歆看了看树梢上来回荡悠的风筝,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
雅悦轩与暮云堂之间是一片幽暗的夹道,里面仅栽了几棵古槐树荒草丛生,极其阴森,这里是王府最为冷僻的角落了,骆歆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她远远的看到了挂在树梢上的风筝,看样子也不是很高,思索着找根棍子挑下来就可以了。
此处常年没人愿意踏足,荒草疯长到了膝盖,由于阴暗潮湿,无数蚊虫在头顶上乱飞,一股股东西腐烂的腥臭味袭来,她强忍着恶臭,正到处寻找着棍子。
突然眼前草丛里露出了一双白嫩的脚,她吓了一跳,却不受控制的又往前走了几步,惊恐的发现,眼前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准确点应该是女尸,女尸浑身上下遍布了咬痕,掐痕,刀割的伤痕,胸口伤势最严重,各种挠痕,鞭痕都翻着血肉,满脸的血污,长相已看不清了。一群绿头苍蝇正绕着嗡嗡的飞着。
骆歆毛骨悚然,突然感觉恶心想要吐,她后退两步,发狂般的朝身后跑去,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拼命追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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