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得了花迓的许诺便开始给顾讱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了,之后又开了一张方子。
“老夫撒在伤口上的药虽然已经能过很好的起到一定的解毒效果,但是这位公子中毒了有些深了,还需要熬药来喝。”说着就把手里的药方子递给了花迓,然后离开了。
顾讱在清洗伤口的时候就已经疼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了,此刻他头脑不清醒的斜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无意张开。
皮肤上,衣服上还残留着沉黑色的血,花迓看着有种莫名的心悸。
花迓叹了口气,看了眼手里的药方子,表示很不满意,这大半夜的,上哪儿给你抓药去。
“顾讱,你说,我也救了你两次了吧,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她自己都没怎么在意,未料……
冰冷到足以让人颤抖的声音传来,“那我帮你杀了花清和陈徇,可好?”
上一刻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换来的是探究和提防,“顾公子还真是会开玩笑,花清是我姐姐,至于陈徇我更是只有一面之缘,对于他们,何来杀心?”
“呵,有没有杀心,你不必我更清楚?”眉毛习惯性的单挑,早已确定答案。
花迓呆了,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人或许和她一样,厉鬼重生,复仇而来。
但是,他若真是顾侯府的嫡长子,她前世的记忆里怎么没有他?
嘴角的弧度适当的扯开,露出几颗小小白白的牙齿,稚气的声音霸气的说话。
“我杀不杀他们由他们定,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顾侯府嫡长子的位置的?”
她杀心不重,况且经历了一次重生后,她到也相信了鬼神转世的传说,给自己留点德未尝不好。
只要花清与陈徇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对她,她倒也可以做个良善之辈,放过她们。
顾讱:很有信心嘛,还放过她们。
顾讱看着眼前的姑娘,扯起一抹冷笑,轻松的说:“瞧你这话说的。”
冷笑撵下,声音闷沉,眉头一挑“难道侯府嫡长子的位置不是我的吗?”
这时候的顾讱才是真正的顾讱,眼里装满的全是对顾家的憎恶,是重生一世的血腥。
花迓看着,沉了下心,“不管那嫡长子的位置是不是你的,反正……幸会,顾讱。”
“幸会,花迓。”
两个声音,一字一句,是两个同道中人的默契。
花迓打了个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你的伤这么重,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手往书桌那边指了指,“这离天亮也不远了,那边有一张躺椅,你将就一晚上,一觉醒来,店铺也开张了,你回去的路上还可以顺便把药给买了。”
“……”顾讱盯着花迓,克制了要把她那胖嘟嘴堵起来的冲动,没好气的说:“你也不怕我死了。”
花迓眼皮子耷拉下来,“那大夫说了,你身体的毒性都已经控制住了,怕个啥?”
“轻描淡写的,说到底不是自己中毒了。”顾讱小声的做着抗议,但奈何花迓早都躺床上去了。
顾讱看了眼床上的花迓,叹了口气,找了帕子把椅子上的血迹擦干净,拿了桌上的药方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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