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子年幼,是你之侄,能扶则扶,扶不起,当取而代之。
伶人白龙唱到:哥哥放心,我自当尽力辅助小侄
伶人王握着伶人王爷的手,又一阵咳嗽,唱到:
你且去
我神思昏倦
要小睡片刻
伶人王爷白龙下
潜伏在黑暗处的一个伶人太监上,唱到:
我这就去告密
从此就荣华富贵
再也不受欺辱
再也不受白眼
伶人王后采凰上,唱到:
我们厮守三十载
同床共枕下誓愿
人未去心变卦
情爱随境遇变迁
心冷疑云消散
我要先下手为强
且放墨水到茶里给白龙王爷吃
先吓他一吓
伶人王爷白龙复上,唱到:
我要成为王了
心中不胜自喜
这王位早该是我的
伶人小太监上,送来一盏茶,伶人太监下。
伶人王爷白龙唱到:
王嫂送来一盏茶,茶里黑漆漆
这是下了毒药
我且先逃出去,搬了兵再做理论
伶人白龙王爷急匆匆地跑出宫门,宫门随在他身后关闭。
戏演到这当儿,赵元俨腾地站了起来“给我停了!停了!去!”
掌柜喊道“不要再演下去了!”
班主吓软了脚,跌跌撞撞地冲到戏台子上,叫停了戏,台下看的正是热闹处,一片哄叫,口哨,打砸的声音,顿时乱了起来。
“这演的是什么!这简直就是胡闹!班主呢?班主呢!即刻给我滚过来!”
“是!是就是任意胡闹!”掌柜的急忙接话,跑出雅间,冲着台子喊道“班主呢!班主!”
班主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赵元俨道“你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重罪么!”
掌柜的和班主不明所以,伏地叩头不止“草民实不知何罪,望王爷搭救。”
掌柜的哆嗦着,不停地叩头喊冤“王爷,这唱什么戏,也是戏曲班子自行决断的,草民委实不知啊。”
班主也喊冤叩头“王爷,草民也着实冤枉啊,说书的给了这么个故事,草民听着有趣,就拿来用了,实在不知哪里犯了事。”
赵元俨的脸色瞬息万变,震惊,慌乱,惊惧,愤怒一时都呈现在脸上了,苍黄翻复,一会儿青,一会儿黄的。一时间思虑万千,若是处置他们,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不处置,任由这么演下去,事必惊动圣上,只凭吕夷简那帮权臣就可置自己于死地。此时此境,也只得不变待万变,待日后处理,幽幽半晌,方才说道“你们起来吧。”
“望王爷搭救。”两人还是叩头不止。
“起来吧,本王替你们瞒下便是,只是不能再上台子了,否则数罪并罚。”
两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大冬日里,吓得满头大汗。
赵元俨再也无心看戏,便出去了。
话说,定王赵元俨为什么大惊失色,皆因这戏文里说的事正对的上他八王和已故太后刘娥,已故的太后并不可怕,让他惊惧的是故事里的皇位本应是白龙的,也就是说当今的天下本是他赵元俨的,这正是他的痛心之处,也是他的忧惧之处。
刘娥薨,当今圣上已成气候,且人心所向,赵元俨对刘娥恨之入骨,便告知圣上生母不是刘娥的实情来,才有了后来开棺验尸,民间流传的狸猫换太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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