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异香阵阵浮动,充斥口鼻,乐曲似断非断,绕于耳畔。
床榻上的纳兰璃面色不佳,轻蹙了眉,吸了吸鼻子,睫毛颤了颤,又过了几息才张开眼帘。
映入眼中的,是曳地的银色长袍,上面星星点点重紫色梅花。
胸口微敞,长发如瀑。
湖边新柳不及他的眉,天上星辰不及他的眼,鬓边海棠不及他的唇。
那人正倚在瑶琴上,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撩拨琴弦。
旁边还有倒在地上的白玉净瓶,其中装着的佳酿正啪嗒啪嗒的滴下来。
好美的画面,好美的人。
这样的人,太过惊鸿,这样的人,遮的这世间万物都没了颜色。
他见纳兰璃醒了,缓缓而来,从上而下的低垂了目光,如暗夜一般的瞳凝望着她:“小东西,醒了?”
纳兰璃应了声,才道:“醒了。”
件件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直到看似在眼前却又摸不清道不明的秘密,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寇容又倒了些酒,笑道:“陛下的义姐,如今的公主殿下,莫不是被大司空所言感动的无以复加?”
她才没有感动,她有的只是不解与讶异,还有更多的,是想要弄明白真相的决心。
寇容大可不必如此反复试探提醒,她自不会放弃!
“殿下不必如此挖苦,该怎么做,我知道。更是不会放弃!”
寇容挑眉望了她一眼,对她这慷慨激昂的情绪却没生出多少同感来。
纳兰璃又加上了一句:“林月已经死了,虽然没能引出秦川来,但还是利用他才彻底断了她的生路。”
也算得上是尽其用了。
寇容微扬了下颌,弧度很是好看。
这一点上,纳兰璃做的确实不错。
“小东西,你的路,还远着呢。”
纳兰璃下了床榻,站立起来,踮着脚尖,努力的想跟寇容持平,想注视,他的双眸,可是却无果。
但最终还是说了句:“你的路,同样远着呢!”
殊途,同归。
纳兰璃没能休息多久,嬷嬷就叩门而入。
那嬷嬷是宫中老人儿了,在看到寇容也在此后,倒也没有惊讶,只是一一行礼,问过寇容与纳兰璃。
“两位殿下,宫中出了大事,太后娘娘急传要两位殿下入宫。”
宫中竟是出了大事?
要这样连赶着黑夜入宫?
“你可知是何事?”纳兰璃问了句。
“殿下就别难为奴婢了!宫里的事儿,哪是奴婢这做小的能知晓的?今日太子殿下流放东营那苦寒之地,到了晚间,可就急传诸位殿下与大人们入宫议事!”
那嬷嬷说道:
“就算是奴婢敢猜测是何事,那也是不敢说的啊!”
话说到此,纳兰璃心中猜着,心知是太子之事,随即望向一旁的寇容,只见他神色不变,一如往常,那双勾人的眸子还是满含笑意。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嬷嬷上前引路,二人上了皇宫中派来接应的马车。
纳兰璃开口道:“太子的出了事,是你的手笔吧?”
谁不知晓本该问斩的太子秦易西不仅没死,还被御林军大张旗鼓的迎回了东宫?
御林军总统领是悄无声息的被换成扶辰的,扶辰听命与谁,更是明面上的事情。一吧1pin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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