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轿幔,八角宝顶,耀目的流苏垂挂叮当作响。
这马车,是公主府的!
错不了,一定错不了。
舆国皇室子嗣早已在先帝朱建洲还是不受宠的皇子之时,便被秦家一一剔除干净了。
只剩下几个公主与构不成威胁的王爷,也在秦岚腹中的朱嘉庆诞生之后,一一被逐出帝都。
所以,如今能够乘着这样的天家马车的,只有当今的纳兰公主纳兰璃!
可,可……她不是死了吗?
秦央霎时间泪水充盈,脑中不断回放着那一日在林杨书院中看见的一滩血水。
但除了纳兰璃,谁又敢坐公主府的马车?
秦央一时之间又喜又怕,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恍惚间,那马车已经到了冢宰府门前,再慢一点的话,马车就要驶离了!
他想也未想,竟是速度极快的冲下府门前石阶,张开手臂,挡在马车前。
马车迎面而来,秦央一动不动!
“吁!”
车夫反应迅速,猛然拉近缰绳,马蹄高扬,再落下时,马嘴蹭着秦央的鼻尖。
“你干甚呢!要找死就干净利落些,别挡了道!你可知这是当今纳兰公主的马车,冲撞了,你可能担待?”
府前侍卫急忙上前,大呼小叫着:“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纳兰璃听闻动静将车幔挑起一个小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单薄白衣的秦央。
他未梳发髻,长发散着,因着方才马车的冲劲,额间碎发便吹的向后扬着。
他双臂张开,依旧固执的挡在马车前面。
是他?
听说是病了许久,半条命都没有了,眼下看来,还能拦马车,倒甚是健全。
怎么?刚刚醒来就急着来找她的事?
纳兰璃甚是心烦,原本就不快的心情更是糟糕,她放下轿幔,淡淡开口:“车夫,绕过去。”
“是,老奴知道了,殿下坐稳了!”
车夫调转马头,准备扬鞭,秦央急了,甚也顾不得,飞身上了车板,撩开轿幔,向内看去。
只见其中坐着的,正是面色永远清冷厌恶着他的纳兰璃,与其婢女明月。
是她,是她,当真是她!
她还活着!
秦央有千万句话想说,这一刻,却是望着她哑了声音,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的双眸又一次红了,泪水簌簌而落。
纳兰璃望着,体会不出他什么意思。
“看到我没死,你就这样挫败?想你也是堂堂小冢宰,位极人臣,竟是这样不知礼数,当街拦下马车探看?”
这话,说的讽刺至极。
秦央听的错愕,她怎会这样说?
自己分明一切都是为了她,分明想要保护她的心,比谁都多!
纳兰璃瞧着那错愕的眼神,一下子险些笑出声来,“秦央,别在我面前做戏。你们苦心积虑要我去嫁去苗疆,与那苗疆世子联谊,想要无声无息的除掉我,还来我面前假惺惺?”
她一字比一字更是冷冽:“别在我面前假惺惺!”
什么?
嫁去苗疆?与苗疆世子联姻?
她在说甚?他为何甚也不知?看书屋kanshu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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