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谨那张毫无瑕疵的峻脸出现了一瞬间的崩裂,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环抱着可恶的小妖精,见她分明一脸得不到满足的悲愤,男人低头,哑声的问,“朕身上硬?哪里硬了?”
穆温烟说的都是大实话,她这样正值坦诚的人如何会扯谎呢?
彼时在西南,她有一次顽皮,躲过了数名府军,溜出去玩,在林中遇见了熊瞎子,是萧昱谨救了她,那时的少年清瘦沉默,但熊瞎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日萧昱谨很是生气,把她扛在肩头,膈的她浑身都疼。
如今,萧昱谨的身子更是如此。
穆温烟被他抱着,柔软的娇弱模样,懒洋洋的倚着他,故作推脱。
她方才等了许久,等的花开花谢,潮起潮落。
她一点不想让萧昱谨看出来,她无比迫切的盼着他归来,然后他们再躺到榻上做羞羞的事。
要知道,她是一个矜持的女子!
欲擒故纵是妙招,用在此时,便是十分恰当。
感谢爹爹逼着她看书,也感谢著书的前辈,穆温烟心里默默的想着。
“皇上浑身上下,哪里都坚硬。我反正不要碰。”穆温烟一脸淡漠的态度,内心却想:皇上再求我几次,我就摸了!
小皇后陷入自己的臆想,神情恍惚之时,帝王浓郁深邃的眼再度暗了暗,随即将人打横抱起。
龙榻幔帐低垂,外面光影映的里面隐隐灼灼。
穆温烟还想矜持一下,可她就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萧昱谨给她带来的从未体验的刺激无疑让她像上了瘾,就像是尝过栗子糖后,她便渴望那股子甜,她很少能够经得住诱惑。
少女忽闪着大眼,看着萧昱谨逐渐靠近。
穆温烟的目光怔住了。
……好生漂亮啊!
好奇心使然,她一躬身,亮出锋利獠牙,像头狼崽子……
帝王冷峻的脸瞬间失态,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沉声低喝,“穆温烟!你做什么?”
狼崽子烟松了獠牙,再度乖巧躺好时,粉润小舌略过她自己的红唇,很不满足,“嗯……没甚滋味。”
萧昱谨:“……”
帝王高挺的鼻梁溢出薄汗,哑着声音说:“穆温烟,你别后悔!”
穆温烟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不明白他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她想要的东西只是帝王的一双龙爪,她不明白萧昱谨为何要脱光光,不过她莫名亢奋,拍着胸鼓鼓的胸脯,信誓旦旦,“皇上放心,烟儿绝不后悔。”
她等的太心急了!
罢了,全当是好事多磨。
穆温烟很会安慰自己。
就在她全身心等待着被帝王的龙爪伺候时,大煞风景的事又发生了,殿外李德海的声音传来,“皇上,太后娘娘突发癔症!长寿宫那边派人请皇上速速过去!”
李德海兀自擦了把汗,他虽然自幼净了身,但宫里不禁止阉人与宫女对食,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他还是很清楚的。
皇上三翻四次被中断……
会不会伤及了根本啊!
李德海望着天,心情复杂。
此时,龙榻上小皇后的心情也糟糕透了,如果一个从未尝过荤的人,突然有一日品尝了一口红烧肉,那她/他必然还想将整块红烧肉都吃下去。
到嘴的红烧肉,却是插着翅膀飞了,怎叫穆温烟不痛心疾首?!
命运果然在捉弄她。
穆温烟的眼眶瞬间润红,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阻碍她变得快乐,她猜一定是她太过美貌,遭人嫉恨了。
穆温烟见萧昱谨欲要起身,委屈巴巴的哽咽,“太后娘娘好生古怪,年岁又不大,好端端的半夜怎会突然癔症?我实在是想不通呢,哼!”
萧昱谨已起身,穆温烟一副“吃不到肉,万念俱灰”的模样,让帝王的心头仿佛被一根多情的羽毛荡过,他想忘却此前种种,相信此刻穆温烟是真心实意,萧昱谨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又恢复了那个清冷无欲的帝王,“朕今晚会回来。”
穆温烟的委屈说来就来,如奔腾的潮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爬了起来,下了榻,见帝王着衣,差一点就喊出:你倘若走出这道门,就再也别回来!
但作为一个端庄识大体的皇后,穆温烟没有让人自己如此骄纵。
她当然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她品行高洁,矜持舒雅,“皇上放心去吧,我只是一个被人嫉妒的皇后而已,不足轻重。”
萧昱谨系着腰封的手一滞。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穆温烟此刻的这副情欲未退的模样,身为帝王,任由兀自穿衣,也不舍让她伺候。
但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显然从不理解他。
以前是,现在亦然。
男人沉声:“朕的皇后,无人能及。”
那你还去看皇太后?!
穆温烟内心咆哮,表面仍旧极有涵养。
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不是那么浮躁又肤浅的女子。
她脑子里有很多话本子,虽然不记得是几时看的,但竟然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情话。
“只要皇上好,我就一切都好,皇上当真无需顾及我。”
孩子一旦得不到满足,情绪会放大数倍,就像是吃不到自己心爱的糖人的孩子,能为此委屈低沉一日。
此刻的皇后,便是对帝王“求而不得”、“欲求不满”。
穆温烟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
可萧昱谨一眼看穿,他无意识的唇角微扬,一把拉过穆温烟,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问她,“真的这么想要朕?”
整个后宫都想要皇帝啊!
穆温烟笃定,萧昱谨又是在考验她。
她表现的谦虚又委婉,娇嗔的清丽脱俗,“我每天晚上……都想要皇上。”
穆温烟看见萧昱谨的喉结滚了滚,他的眼神也暗了,她有些看不懂,但被他凝视着,她好像无法动弹了。
“是么?那告诉朕,你有多想?”
穆温烟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掏心挖肺的想,都想的睡不着觉了。”
萧昱谨:“……”
骗子!
这几晚是谁在他身边睡的四仰八叉?!
萧昱谨没有揭穿他,他倒是想起了穆温烟曾经给傅恒泽的写过的诗,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方才还一脸溺宠,此刻却是多了一丝穆温烟看不懂的阴霾,附在少女耳边,唇故意擦过她细嫩粉白的耳垂,“给朕写首情诗,几时写好了,朕几时就是你的了。”
穆温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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