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开始到结束,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在大殿上的秦邈正于海神宫的宫门外候着,候了许久方见太阴抱着狐狸脚步轻飘地从头里走出来。
“秦邈?”太阴宴上不见他,以为他从三公主星嬿的园子里出来后便走了,这都近两个时辰了,谁晓得他竟就等在外面,“你等谁呢?”
秦邈眼光微微一滞,俯首朝她行了个礼,“属下担心帝君醉酒,故而在此等候。”
太阴难得笑容可掬地拍拍他的肩膀,“劳你费心了。本君观那三公主星嬿对你一番真情实意,你却诓她说你心中已有了人,你且说说你这心里住着的人是这四海八荒的哪位神仙?”
闻言,秦邈垂了垂眼睑,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紧张,硬扛着不说话。
他知道,以太阴偶尔好管闲事却不自知的性子,他若是真说出一个人来,即便强调说是她所不识的,她也定然要去亲眼瞧上一瞧。
“瞧你这反应便知是印证了本君的料想,所谓的心有所属不过是为了推拒罢了。”别有深意地看了秦邈一眼,太阴不再说什么,似笑非笑地搭上了先前接她那老龟的背。
秦邈刚要跟上去,从后面忽然挤出来一个人,擦过他一跃便占了太阴身旁的位置,定睛一瞧,竟是炫明。
“炫明!”少顷,钰凝急急跟出来,就见老龟已经驮着炫明与太阴去远了,她心里气急,跺了跺脚,“怎么又是她!”
见秦邈上了另一只龟的背,遂跟着跃了上去,追着炫明的背影去了。
未过多时,炫明便与太阴上了东海海岸。此刻天已入夜,那苍穹之幕上已现出一颗颗亮闪闪的星子。
自海神宫里出来,一路都是太阴身上淡淡的酒香,且见她两颊绯红,即便装得自然,步履却渐渐失了章法。炫明打住了唤駮兽阿元出来的念头。
方才席上有听闻另一个神仙说了几件太阴的趣闻,其中就有一次,太阴因赴西王母生辰宴醉酒,归来时从云间跌落,在溪涧边宿了一宿。
寒巽神君被贬下诛仙台前,太阴平素皆深居简出,就连天族好几回盛宴都不曾出席。但大凡她的好友,重要的宴会她鲜少缺席。不过虽活了数十万年,她尚存于这天地间的好友,已然屈指可数。
故而喝醉的次数,也就这么一两次,但一醉起来,便能醉到不省人事。
果然,太阴懒懒屈身,往沙滩上一趟便欲舒舒服服地想睡去。
“哎!”
炫明随着她坐下,“海边风大,你这样睡去会着凉的。”
半晌不见太阴有所反应,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却不想她竟迟钝地绽开了一抹笑。
“本君是神仙。”她说话时,眼睛依然阖着。
“神仙又如何,神仙便不会病,不会伤,不会累么?”炫明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着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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