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绦吓得脸色惨白,却是手足无措,而一旁宋语墨的声音却是愈发慌张,一叠声传了出来,似明玥的形势很是凶险一般。
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一抹蹙眉的模样来,这么大的惊吓,动了胎气也是难免的,此事可大可小,可眼下境地,难不成要明玥生产在原地或是难产而死么?
气氛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只能听见明玥低低的痛呼声和宋语墨慌乱的声音,皇帝和皇后眉头紧皱,也是有些意外的模样。
庆和公主见状忙道:“到底是她的身子要紧,不若先将她挪出去,好叫太医诊治!”
“不可!”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吃了一惊,扭过头去,却见夏月嫣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怒意来,“此时刺客还未查清,怎能将无干之人送出去,若是通风报信怎么办?”
“你言下之意是说镇南侯府世子妃是与刺客串谋之人了?”庆和公主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好一个夏月嫣,她竟是没有防备,在她这公主府里,她竟也敢这般大张旗鼓地算计起人了。
倒是她看错她了!好得很!
看着庆和公主脸上的怒意,夏月嫣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永不存在了,心中一紧却是咬了咬牙道:“臣妇不敢如此作想,只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尊驾在此,怎能不当心?君臣有义,为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危着想,世子妃也该知道如何取舍?”
听见这话,人群中出现了一丝哗然,有的人觉得这于礼不合,太过狠心,看向夏月嫣的目光便带着几分不赞同,不过她说的竟也有些道理。
可难不成要看着她这般痛苦不成?在坐都是女眷,大部分都经历过生子的痛苦,自然知道那是何等的磨人,要一个女子生受着这样的痛楚,不少人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庆和公主面色难看地看着她,夏月嫣毫不畏惧,只恭敬地道:“公主殿下心疼世子妃,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危才更要紧啊。”
听见这话,皇帝和皇后脸色纷纷都是一动,下意识地往庆和公主身上看去。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才是真正的皇室血亲,庆和公主这般在意一个世子妃,言语之间却似是未将帝后放在心中似的。
庆和公主大怒不已,冷冷地看着夏月嫣,“你是在指本宫故意包庇,想要暗害陛下么?”
夏月嫣心头一动,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夏国公夫人见状赶紧上前跪下道:“公主殿下息怒,嫣儿她绝无这个意思!她、她只是……一时情急罢了。”
“哼!”庆和公主冷冷地一摔袖,随后坐在了一旁。
见此情形,皇帝动了动眉头,过了片刻之后才扭过头来缓缓地道:“将世子妃挪入后堂之中,好生安歇,请薛夫人近前照料便是。”
薛夫人便是平南伯夫人,她生过两个孩子,儿媳如今也正在孕期,想来更能妥善地照料明玥。
听见这话,庆和公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而薛夫人也赶紧上前,同宋语墨和绿绦将明玥抬着进了后堂之内,后堂中是个狭小的偏室,虽然处处简陋些,好在还有一张软榻。
明玥额上冷汗涔涔,只躺在斜榻上握着薛夫人的手臂,薛夫人细心地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的腿间,忍不住有几分疑惑,若是动了胎气,恐会落红,便是要早产,说不得也是羊水破了,可明玥除了额上的冷汗,似乎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她刚要开口,却见明玥倏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妾身肚子疼的厉害,却并非是小产,有劳夫人了。”
见此情形,薛夫人遽然一惊,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在皇上和皇后眼皮子底下都敢作怪,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明玥扬了扬眉,她并非欺君,她肚子疼是真的,疼的快走不出路来也是真的,只不过却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严重罢了,也多亏夏月嫣的据理反驳,让众人以为她此刻便要生孩子了似的。
她握着薛夫人的手,微微一笑,随后用力地惨叫了一声,随后昏昏沉沉地歪了过去。
薛夫人惊讶不已,看了她半晌之后,眨了两下眼睛,这才舒了一口气,也开口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只是疼罢了,忍一忍,忍一忍啊……”
惨叫声众人听得真切,而后薛夫人的话却是低低地传了出来,虽听不清说的什么,却也能知道是在劝慰明玥忍疼,心中不由得都是一阵叹气。
这可真是太受罪了。
而厅堂中紧张的气氛还在延续,外面久久没有动静,皇帝皱了皱眉,只坐在一旁轻扣着手指,眉宇间若有所思。
而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却还未见人来禀报,众人忍不住有些奇怪起来,这皇帝暗卫行事利落,不可能追查个刺客到这会儿还没有反应吧?
夏月嫣脸上也露出几抹惊讶来,心底暗暗慌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人?不可能,她安排了人将那烟火放在距离苏钰藏身之地最近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找不到。
这久久没有回音是什么缘故?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时,却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夏月嫣脸上一喜,赶紧扭过头去。
却见适才的侍卫走了进来,身后空无一人,拱手道:“启禀陛下,公主府中并无此刻,只是烟火贮藏不慎,炸裂而已,还请陛下放心。”
“查清楚了?”皇帝眉宇间似乎并不意外似的,静静地问道。
侍卫恭敬点了点头,“正是,属下已彻查过三遍,并无可疑之人。”听见这话,夏月嫣脸上的神色迅速地灰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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