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未说话,却是面现异色,韩绮一笑,
“哦,原来许小姐不肯解衣相助呀,看来你们这好朋友也不过如此嘛!”
许妙灵面色阴沉对韩绮道,
“说起来不应当是这害得人衣衫破裂之人解衣么?韩小姐这招祸水东倒是使得好!”
韩绮笑道,
“许小姐客气,我这招如何比得过许小姐暗中神来一脚来得厉害,这胡小姐在原地站得好好的,怎得就歪着身子往旁边倒去了?我看啦……这其中倒有些蹊跷!”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众人都往胡仙儿那处瞧去,果然便瞧出了蹊跷来,这凉亭台阶与左右三尺的青石板小路相连,可供两人并肩而行,那地面平坦干燥并无障碍。
便是胡仙儿后退踩着自己的裙摆,也只会向下坐倒,怎得会歪向了路边,踉踉跄跄往水边栽去?
有人记性好,记得适才许妙灵便未入凉亭,只在亭下立着,之后众人一退,她便让到了一旁,待到胡仙儿退下来时,刚好便在她身旁……
如此想来,难道是许妙灵伸脚绊的胡仙儿?
有人便将那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许妙灵,许妙灵心头有鬼被人一看,暗自都将那银牙咬碎了,只面上却还要装做一派无辜愤怒道,
“韩绮,你休要胡说八道,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仙儿受了夏小妹的威吓,才吓得退到了池边的!”
韩绮笑着不理,只双眼瞧向胡仙儿,
“胡小姐,那时的情形如何,你自家好好回想,自然便有数了!”
胡仙儿愣愣道,
“我……我也想不起来了!”
韩绮也不理会她,再望了许妙灵一眼,
“有些人表面是朋友,背后下黑手,可要小心才是!”
韩绮的眼神不好实则也没有瞧见许妙灵出脚,但她立在凉亭之中,居高临下瞧见了许妙灵肩头斜了一下,那分明就是脚下有动作,才至身子晃动,不是她出脚,胡仙儿何故会往一旁歪去!
她这厢不过出言诈上一诈,许妙灵便做愤怒状,倒是用力过猛反倒失了真切,韩绮心中认定是许妙灵,不由暗道,
“这许妙灵倒是个心黑手狠的!”
她为何要绊那一脚,自然是因看着夏小妹与胡仙儿面对面离得近,若是胡仙儿倒下去必会慌乱,四下乱抓,要是将夏小妹也带得摔下去更好,若是没带得夏小妹摔入池中,胡仙儿自己掉入池中,也可就势将这害人落水的罪名推到夏小妹头上!
有许妙灵这样的朋友,韩绮倒是同情起那胡仙儿了,夏小妹那时就在胡仙儿面对面,此时经韩绮提醒也想起来了,胡仙儿那一摔来得蹊跷,她自己连胡仙儿的衣角都未碰一下,自然便是一旁的许妙灵下的脚,不由鄙夷的看了许妙灵一眼,哼道,
“哼!这样背后下黑手的朋友,谁交谁倒霉!”
当下笑笑道,
“诸位时辰不早了,婚宴也是差不多要完结了,你们若是还不走,难道还要惊动主人家来相请么?”
众人见这情形,心知也是没有热闹可看了,这厢便要离场,只这戏文里坏人离场,总归还要撂下几句狠话来找回场子的,许妙灵自然也是不甘心偷鸡不成倒舍一把米,对二人扯着嘴角假笑道,
“二位果然好本事,连个大活人也给弄没了,不过我劝二位还是多读读女戒,知晓知晓礼义,终归常在河边走,那儿有不湿脚的,也不是回回这般好运气的!”
夏小妹恼她临走还要咬一口,也是冷然道,
“不劳许小姐费心,只我也奉劝你一句,听说许小姐一心想入东宫侍奉太子,也不知太子殿下瞧见了那一脚,可还敢迎了许小姐入东宫?为人还是以善为本,心思少些狠毒为好!”
似这样的人品入主东宫,也不知是太子爷倒霉,还是东宫众嫔妃倒霉!
一提起太子爷倒是戳中了许妙灵的罩门,许妙灵脸色黑如锅底,转身娇叱道,
“太子殿下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儿之女随口提及的……”
说罢神色冷傲的上下扫了一遍夏小妹,
“东宫选妃乃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做主,太子殿下要选谁为妃也不是你能做主的,能不能得贵人青眼我是不知晓,不过似你这般粗鲁无礼,泼妇一般的行径,想来太子殿下更不会看入眼里,与其但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能不能寻个好郎君嫁了吧!”
夏小妹嗤笑刚要说话,却听得一旁有人应道,
“她自然有好郎君肯娶,只你不能入东宫倒是真的!”
这一院子皆是女子,却是突然出来一个男声,不由都是一愣,循着声音望去,竟然见着一身青衣的朱佑君不知何时,已绕着水池自另一边上了凉亭,此时正一手拿折扇,一手负在身后,却是不知为何瞧着与平日有些不同,灯光下竟平添了几分威仪。
夏小妹见了他便是一笑,冲他眨了眨眼,心道,
“他倒是手脚利落,都出去换了衣裳回来了!”
韩绮听了却是暗叹一声,看了一眼立在那处下颌轻扬,意态高傲的许妙灵,
“有了太子殿下这一句话,即便是她入了宫,以后的日子只怕也难过了!”
许妙灵自然不知面前之人便是太子,犹自冷笑道,
“哼!怎得……莫非你就是那如意郎君不成?”
朱厚照欣然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夏小妹,却是暗自耳后绯红,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
“朱某自然愿与小姐结一世鸳盟,只不知小姐对朱某如意否?”
众人听了又一阵骚动,原想着今儿这戏就要落幕了,没想到还有加场,这一曲凤求凰倒比前头吵架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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