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排查的工作，虽然听上去很简单，但是真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安北的老百姓一般都是厂子里的职工，虽然有很大一批下岗了，但是毕竟安北这种老牌的重工业城市，当年阔气时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存在。所以安北人的眼界很高，有点目空一切的感觉。
这种目空一切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给你好好配合。
这也是为什么寻龙局在这安北呆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什么眉目的原因。
刘杨跟着排查完了一栋楼，也觉得实在太累了，累得他跟哈巴狗似的吐着舌头扇风：“不行了，这么整是整不出来的，唉，要是煤球在这里该多好。”
“你说得对，也不知道煤球去哪儿了，这些天打他多少遍呼机了，从来不回，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牟小瞳颇有微词。
“算了，依我看光靠挨家挨户敲门，这要敲到哪一年去？这样吧，咱们来点实惠的，去批上两车鸡蛋来，让大家都过来领，等领的时候问一问家庭情况，估计比现在要靠谱得多。”
牟小瞳略一沉吟，盘算了一下：“这个主意不错，两车鸡蛋也没多少钱，要不然弄他个五车十车？”
“别介，我说牟队长你是天上下来的吧。”
“你是觉得我是仙女吗？”
“想挺美，还仙女呢，你要是仙女也是寿星老的女儿。”刘杨刺了她一句，“我是说你现在完全是喝风屙烟，不食人间烟火啊，听没听说过升米恩斗米仇？你要给得多了，问出来的估计全都是故事，没有实话。”
“行，你能耐，那你来搞定。”牟小瞳被说得有点急眼了。
刘杨嘿嘿一笑：“我就算了吧，这种工作你让肖雪来干就行。”
牟小瞳给肖雪去了一个电话，很快两车鸡蛋就拉到社区了，社区连公告都没贴，全凭大爷大妈们口头宣传，下午的时候，社区所有的住户都过来了一趟，人数比常住人口还要多，许多家里甚至把嫁出去的姑娘也给叫了回来。
牟小瞳都惊呆了，领鸡蛋，她实在没想到领鸡蛋竟然有如此的魔力。
这一个下午他们收集到的信息，远远比他们这两个多月在安北走访得到的信息要多得多。
刘杨也颇为得意：“看见没有，这就叫做鸡蛋调查法，当初蒲松龄老爷子收集故事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办法。牟队长，你还是干脆点认输吧。”
牟小瞳看刘杨如此嚣张的样子，咬着牙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接下去几个社区也照着这个法子采集信息，两天下来，信息汇总，倒是筛选出来相当多的有用信息。
虽然说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些红衣女尸来历的直接线索，但是这江中有蛟的线索，却也筛出来不少。
按照这些线索，刘杨再次在地图上作画，这一次，却并不是寻找女尸的来源，而是寻找这江中蛟的活动范围。
原来这蛟的活动范围也相当有限，大约在江桥上下各五公里的范围。
确定了这一个范围，其实也是相当有意义的，因为到最后如果真要屠蛟的话，这十公里江面就是战场。
刘杨回到安北大学，把这两天收集来的信息全都交给肖教授。
肖教授一目十行，很快将这些信息都扫了一遍：“小子，这些信息倒是不错，收集得也挺全，虽然说这当中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但是还真有一些有价值的。”
他说着拿出一份笔录来，颇为兴奋地在刘杨面前晃了晃：“你看看这个。依我看，这份笔录当中的信息可真值了钱了，就算花二十车鸡蛋换这一份笔录也只有一个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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