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归来,听吾律令,赦!”
远处的赵何念诵咒文,一头猛虎于阴风中显现,张起血喷大口,一头向河婆子冲去。
“吼~”
随着一声虎啸,百兽之王那啖食一切生灵的气势透体而出,河婆子一时竟然被惊得不知闪避。
猛虎扑到近前,血盆大口冲着河婆子咬下,恨不得一口将它整个身躯吞掉。
生死危机之刻,河婆子方缓过神来,无尽青丝放下红发男生,头发仿佛万千触手一般裹向虎煞,不少头发更是直接从虎煞的血盆大口中伸了进去,越过喉咙探向虎煞的深处。
嗯,河婆子一阵犹疑,这虎煞竟然让她感觉十分熟悉,仿佛同源而出一般。
其实这二者在某种角度上的确算得上同源,当初赵何将河婆子的拇指喂给虎煞进补过。
河婆子不知二者同源的缘由,但这并不妨碍它催动更多的头发深入虎煞内部。
随着越来越多的头发深入虎煞,虎煞竟有被同化的趋势,虎煞的力量竟被河婆子通过头发一点点吸入自己的体内。
远处的赵何与虎煞心神相连,自然感知得到虎煞越来越虚弱。
赵何双手各持一柄镌刻着辟邪符文的飞刀,挥手向河婆子甩出。
此时已是后半夜,江边的街灯都已灭掉,只有淡淡月色洒在石阶上使其不至于太过黑暗。
不足半个巴掌大小的飞刀在此刻射出隐蔽异常,以比曾经要快上三成的速度射向河婆子。
可飞刀在夜色中虽隐蔽异常,但河婆子本就是上等鬼煞,自然是有夜视能力的,河婆子微微一侧,不仅躲开飞刀的行进路线,还把自己躲到了虎煞身后,让赵何无法再以飞刀攻击。
河婆子淡笑看着飞刀就要与它擦肩越过。
突地,飞到突然以一个微小的角度转向,速度略减的扎向河婆子。
“嗤、嗤”
两柄飞刀纷纷中靶。飞刀上灌注的法力通过辟邪符的转化开始侵蚀破坏河婆子的魂体。
“啊啊~”
赵何听见这鬼煞的嘶嚎声,心中略微得意。
他一直有个飞剑梦,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袖袍一挥,无数飞刀灵动如游鱼一般攻向敌人,而他静坐抚琴,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只可惜,无论石坚还是岳绮罗的传承里都没有御剑术,赵何这几天只能尝试以岳绮罗的纸人操控法对飞刀进行细微的控制,最后总算有所收获。
河婆子受伤,更是加紧了对虎煞能量的吸取。
“吼~”
虎煞这声吼叫再无威势可言,声音透漏出的除了痛苦还有绝望与恐惧。
就算是百兽之王面对死亡也是会怕的,虽然它早就死了。
虎煞的身躯越来越透明,最后彻底消失,而吸取了足够力量的河婆子黑气鼓荡,将身上的飞刀弹出。
河婆子双脚里第一寸,飘向赵何,它背后的乱发肆意飞扬,大有铺满夜色之势,吞噬了虎煞的河婆子道行竟更胜一筹了。
河婆子冰冷的对赵何说道:
“那男孩是你用来引诱我的吗?人类果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呐。”
赵何双股微微战栗,他最近实力小增,自以为可以对付这邪祟,再加上宝儿今天心情不好,他就没告诉宝儿自己要来降妖除魔,而是自己趁宝儿睡着后偷偷溜了出来,现在救兵是指望不上了。
赵何虽心里害怕,但还是答道:
“你这邪祟盘横云霓江,不知杀了多少人,而且不知以后还要伤多少条人命,如果能将你除去,就算有所牺牲也是值得的,不光他的命可以牺牲,我的命也可以。”
赵何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何在云京市长大,在云霓江边玩大,他和千千万万个云京人一样,对云霓江有着别样的感情,这也是赵何明明不是热心之人,却在知道河婆子杀人的消息后,当夜来到江边诸邪的原因。
你敢在我的地盘杀人,我就敢搞死你。
赵何斩钉截铁的话一出口,心中仿若有一道门被打开了,道行也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冥冥间察觉自己与眼前的邪祟有着丝丝的联系。
那是虎煞魂体内的役魂术禁制,如今过度到了河婆子身上。
赵何当即盘膝坐地,口念咒文:
“地祈赦令
河神归行
女祟聚来
急急如律令!”
咒文声响起,河婆子听闻头疼难忍,它忍不住咆哮道:
“闭嘴!”
河婆子身后的乱发纷飞,缠向赵何,把他包成了一个黑色的粽子。然而乱发钻向赵何七窍时,他口耳眼鼻中绽放出猩红色法力,将乱发阻隔在外。
赵何颂念咒文之声依旧不停:
“地祈赦令
河神归行
女祟聚来
急急如律令!”
……
不知多久,赵何周身乱发撤去,他身前跪着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黑色长发少女。
“先生,我愿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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