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暗阁出事了?”柳言只当他的低沉源于事情的过于严重。
凌子霄放开了她,摇了摇头,说道:“没多大事,不过是出了几个叛徒罢了。”只是需要他出面去处理。
因为那叛徒……似乎和前阵子叛臣的家眷有关。
凌子霄必须回去,顺藤摸瓜,斩草除根才能不给柳言留下后患。
“如此,你早去早回便是。”柳言安抚道。不明白为什么要亲自回去处理,只能将其理解为凌子霄将事情说的小化了。
“嗯”凌子霄应了声,将手心攥了许久的玉佩伸了出来,放在柳言视线之下。
那是块晶莹透亮的白玉,中间雕琢着一个‘霄’字。
柳言认得,这是他随身携带之物。
“你这是作甚?”柳言询问。
“这当做是与你临别的信物。”凌子霄有些不自然的说。
柳言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是你离开,要给也该是我给吗信物才是。”
但柳言看了眼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来头上有根白玉簪,虽不是极品,却也是上乘的。
柳言没有犹豫,伸手取下来玉簪,她这一拔,让原本高高束起的发丝散落了下来。
披散着头发,遮去了棱角的尖锐,平添了几分女气。
“你若是女子就好了。”凌子霄低声说道。
柳言没怎么听清,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询问:“你说了什么?”
凌子霄摇摇头。
“没说什么。”
柳言也不纠结于此,将手中拔下的白玉簪递给他,笑道:“全当是给你的离别礼了。”
凌子霄稍顿了一下,心中一阵欣喜,却抵不过嘴巴的恶毒。
“虽然成色不及我的玉佩要好,但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凌子霄伸手快速将其夺过,生怕她后悔似的。
柳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现在就要走?”柳言询问。
“嗯”凌子霄深深看了柳言一眼,他是决定在见了她一面之后就离开的。
若是逗留久了,他怕自己就不想离开了。
“柳言。”
“嗯?”柳言抬眼看他,笑着问道:“怎么了?”
凌子霄沉默了一会,才出声道:“待我这次处理完事情回来,常住这里可好?”
柳言闻言,笑道:“你若想住,我还能拦你不成,况且……”
柳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她那表情也知是有什么坏心思,但凌子霄还是抵不住好奇问了句:“况且什么?”
柳言狡黠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况且你还未在国色天香待够一个月,你回来后,可是要补上的。”
凌子霄有些哭笑不得,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气到自己的话,掰开她的手,将玉佩放入她手心,转身就走。
“这玉佩真放在我这里?”柳言冲着还未走远的凌子霄询问。
自打她认识凌子霄起,他便一直戴着这块玉,从未离过身,连沐浴都是挂在脖子上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把他看做命根子的东西交到她手里。
“送你了!”凌子霄头也没回的说了声。
柳言顿了片刻,见他已经走远,也便不再纠结了,从怀着掏出丝巾,小心翼翼的将其包裹了起来。
嘀咕了一声:“暂且替你收着。”等他回来了再还给他吧。
这般重要的东西,他是定然要不起的。
不知是不是凌子霄方才表现的过于哀伤,连柳言也真有了几分离别的怅惘。
“真是越活越像个人了”
一阵清风,带去了这句话,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晚上的时候,柳言独自在湖面凉亭里坐着,望着湖中打挺的锦鲤,有些出神。
许千游半夜睡不着,摸索了起来,方才到了湖边树下,便停住了脚步,怕打扰了她的宁静。
柳言最近有些不对劲。
这是许千游早些时候便发现了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在老陛下死了之后,又或者,是在遇见了梦潭渊之后?
以往的大人都是那般精干的样子,与人说话时很少走神,带给人一种狐狸般的感觉。
狡诈,却不失精明。
现在似乎多了几分人情味,也说不出是好是坏。
许千游低头,自己腕上还搭着一件狐裘,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湖心的柳言走去。
动作很轻,将展开的狐裘轻轻搭在了她肩上。
但还是惊到了柳言。
“这么晚了还没睡?”柳言出言询问,将快掉下的狐裘往上提了一下。
“大人不也还没睡?”许千游说着,在她身旁坐下。
柳言又看向湖面,轻呼了一口气。
许千游见了,便说:“大人还是该早些回去休息,虽已到了春日,这寒气却还是有的,再加上这湖水水汽,易着凉。”
柳言摇摇头,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
柳言体质是真的好,这一点许千游是知晓的,自打跟随柳言以来的这几年里,许千游就未曾见她有过什么大大小小的病。
但该担心的时候,许千游还是会不自觉的担心。
“大人最近有心事。”许千游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表达肯定的想法。
柳言稍稍顿了顿,笑道:“我哪来的心事?”
心都没有,哪来的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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