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恒在陈宁面前不屑地哼了一声,摔袖而过。
“你可别小人得志,有你好看的。”陈宁指向王恒离开的方向。
胡惟庸瞥了一眼陈宁又看向韩国公李善长。李善长似知其意,便遂胡惟庸离开。
“可恶,原本想先让燕王回到封地,然后在以治理不周、私藏兵器等罪名,治他个削爵之罪。没想到皇上那么宠爱燕王,竟不忍心他回封地。”胡惟庸走下台阶,低头轻声道。
“是,我也没想到。难道,皇上有意······”李善长和胡惟庸停下脚步四目相视。
“不可能,还有皇太孙。”胡惟庸转头向后看了看说道。“不过这次,差一点被徐达将了一军。此事尚且需要从长计议。”二人一齐回到宰相府。
朱棣此时尚不知此事,正在宰相府转角的巷中与心腹暗影窃窃私语,密谋商量某事。
这时,宰相府的大门缓缓开启,只见两位衣冠整洁的男子从中走出。朱棣见后说道:“大鱼来了,快去准备。”
只见,话音未落,暗影便不见踪迹。
“快点,半夏。跟上了。”胡芳芷手中拿着折扇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嘴角都要咧开似的,眼睛笑得几乎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听闻,今日一品楼从关中请了一群唱秦腔的戏班子。”声音渐行渐远。
“哎呀,小姐呀哦不公子呀!等等我呀!每次都走这么快。”半夏边跑边挥着手喊道。“会武功了不起啊!”气喘吁吁地。
“哎哎,让让,各位大爷大娘,快让让啊!我赶时间啊!”胡芳芷大步流星甩开膀子地跑着。
谁知快要到一品楼时,一辆马车从转角处横插在距离胡芳芷不到三米处。
“妈呀,这么突如其来,我不会玩完了吧!”胡芳芷眼睛瞪着像铜铃似的,一动不动。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朱棣从一品楼俯身而跳,右手紧紧地抓住着胡芳芷的腰,向远处飞去。
只见胡芳芷一脸柔情地盯着朱棣,朱棣面不改色地说:“小心,看脚下,不要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知何人从阁楼上撒下槐花,花瓣轻落于胡芳芷的发丝间、衣领上、双肩旁。
二人随着花瓣轻旋起舞,倏尔落地。朱棣温柔地拂去胡芳芷肩旁上的花瓣,眼神随即从肩膀转向发丝,轻慢温腻地说“别动!”伸手拾起胡芳芷发丝间的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你闻闻看!”又放在胡芳芷的鼻尖下。
“嗯,好香!”胡芳芷定定地看着朱棣,双颊发红,嘴唇微动。“你身上也有花瓣。”刚要伸手去拂时。
“小姐,小姐!哎呀!”半夏从人群中冲出来,未到跟前便停下了脚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自言自语说道。
“哎呀······哎呀······你怎么才来。”胡芳芷假装没事地走到半夏身旁。
“你没事吧,小姐。受伤了没。”半夏上去扶道。
朱棣撒落身上花瓣,转过头走向主仆二人道:“胡兄,如此着急,这是要去哪儿。”
“呃,去一品楼听戏。听闻,今日一品楼从关中请了一些唱秦腔的。便想前来看看。”胡芳芷说道。“不知朱兄今日有何事啊?”
“和胡兄此行目的一样。”
“那就走吧!”胡芳芷甩起折扇指向一品楼,径直走去。半夏随后跟上“又不等我。”
朱棣一人停在原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浅浅的一抹微笑,便抬步跟上。
乌轮夹杂着槐花香气,渐渐地湮灭于西山之下,渔者蓑翁撑起了回家的槁木,佃户农客收起了铁锄石铲,街市行人匆匆奔走,妇人娘子点亮起黄纱围裹着的松油灯。
“咦,这么快就落日了。”胡芳芷走出一品楼,右手抖甩着折扇。“不过片刻的工夫。可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朱兄,今日看得可尽兴。”
“那是自然。不知胡兄可否尽兴。”
“尽兴,尽兴。”折扇从胡芳芷的手中甩落,朱棣一把握住掉落的折扇说道:“给你!”
“多谢朱兄。”胡芳芷接过。“那朱兄,改日再见。”
“再见?不知能于何处与胡兄再见?”朱棣试探道。
“啊啊啊······也是哈。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呃呃,一品楼、茗烟阁、东坛桃林······”胡芳芷拨着手指低头数道。
“东坛桃林?”
“怎么?不妥吗?朱兄。”胡芳芷一脸疑问地看向朱棣。
“东坛桃林,是习武之人必到之处,被尊为“胜坛”,且每三年一次会举行坛主盟会。莫非胡兄亦是习武之人?”朱棣背手摩挲着手指。
“那是自然!胡兄我自幼便拜师五台山上的五仙真人。”胡芳芷仰起头抖索着左腿,双手抱于胸前一脸傲然。
“想不到,胡兄是个文武全才啊!”朱棣附和道。“若有机会,定要和胡兄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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