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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大胆贼人,放下你手中的酒!”抄着最近的路赶着最紧的路程,不到一刻钟,覃画就一脸狰狞地出现在了九鹿面前。

九鹿一看,眼睛先是翻了个大白眼,手一指覃画,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大声痛斥道“你!没良心!!!”。

这女人,居然已经自己喝的半醉,覃画一开始还没看清楚,后来动作一偏让月光晒着就看出来她那个脸色已经有一坨殷红,身子也有些发软,摇摇晃晃地维持着,穿着一身紫衣劲装竟也有些可爱。

“是是是,是我的错……”虽然来了先服软,但是目测了一下歪倒的五六个酒壶,赶紧扒拉扒拉指头数数还剩下几壶。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应该也就是还剩下三四壶的模样,覃画也感觉到了那种心肝疼的感觉,太销魂了,慢慢盯住九鹿手里的那酒壶,一下子扑上去,也不管身上沾满挖酒出来的泥土,也还是冥界幽木落下的树叶,都不在乎了。

一把夺过来酒壶,喝了两口,刚觉得痛快,才意识到酒没了,瞬间身上没力气,随着九鹿一起歪倒在地上,天上的明月此时就感觉要贴下来了,看起来亲近的很。

“覃画”

“嗯?”

“知不知道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忘记了自己的由来,来到这里,这里的人都以心待你,虽无身份也无半分束缚,想做什么做什么”。

九鹿被夺了酒就像是一身意气被夺走一样,说着羡慕覃画的话,覃画虽然手上动作不停,将几个酒的壶底全部掏了个遍,但也觉得心中微酸,她又何尝不知道,当时的九渊刚一继任,天界虎视眈眈,看不起的人数颇多,孤身一人赴宴,哪有不被拿乔的!

“我命本由我不由天,可是如今,我也信了命这一说”九鹿眉角微垂,很是颓废。

“只是……”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听说那仙界燕岚这人风姿绰约,其貌不凡,众仙子都芳心暗许,求之不得,若是给了我,我也不算亏”说完九鹿一甩头,又是那个冥界话王!

啪!覃画觉得自己刚才担心的嘴脸好疼。

其实九鹿看着假装疼的捂脸的覃画,心中一暖,笑得却更加灿烂起来,虽说天界比其他各界自视甚高,但是冥界真正是她最无忧无虑的地方,她的兄长如此,她的知己覃画也是这样,只是身为冥界殿下,必须敢于也必须乐于为冥界牺牲,只是可惜了那个呆愣的书生,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其实他长得很俊俏,她也喜欢俊俏的书生,不过也还好……

覃画逐渐收敛起玩闹的情绪,面容绝色,眼角流露的深深色彩比浓厚的夜色更深,一字一顿地吐出的话却是让人心惊的很。

“要不要,宰了他”不是疑问是肯定,九鹿震惊地看着她,一看她那认真的态度就觉得喝了太多酒变得头疼起来,不争气地看着异常认真的某画“喝了就睡吧”,说完,爬了起来,一甩衣袖,整理衣冠,又是那个风姿绰约的冥界二殿下!

被甩了一鼻子灰的覃画深深地怀疑“喝了就睡吧”这五个字的深切含义,里面有没有可能有什么别的意思,翻来覆去想都不像是带有暗示后,赶紧就将这底下四壶酒拿出来抱走,酒可是好东西,只是比孟婆汤还差些,如此仓皇逃跑的模样若是被人看到那才是得大声一声“贼人!”。

一夜,每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骄阳初生,高冷扶苏一开门踏出窗外就看到子阑一身露水的坐在台阶上,身上有的地方都被打湿了,就像是早晨出来觅食的仙鸭一样。

子阑回去昨夜回去没呆住,天没亮就出来蹲在一侧,想着怎么安慰上仙,经过一夜肯定痛哭苦是会放大加倍的。

听到开门声回首的一刹那,子阑就鼻头发酸,眼眸含泪,看得扶苏一皱眉,理了理今日穿的群青色的衣衫,衣上锈着琼蔓蔓延至衣领内,头束白玉簪,似是白色的天也变得鲜亮起来了。

“上…上仙……”子阑紧抿着嘴,生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

“嗯”了一声,就走路带风地走了,还没落下的泪立马干涸,子阑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挺拔的背影,用手摸了摸下巴,看来上仙自我感觉还不错?真的白瞎了他一晚上的担心。

……

咚!咚!

冥界共有两鼓,玄鼓,支鼓,鼓声各有特色。

冥界重大事发生,敲响三大捶玄鼓,至今未曾敲响过。

冥界大事,如新主加冕,天帝更未,四界大贺,敲响一般敲一玄鼓,两声支鼓。

冥界真正嫁娶则敲支鼓三声,引得冥界万民朝贺,如今虽只是临时商定,坐在啸望殿里整整一宿的九渊还是让蹲在殿外的香浔去敲了两声玄鼓,一开始,香浔试图说服九渊自己去敲,毕竟冥鼓大多都是冥主敲响,结果被九渊一眼刀差点插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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