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之后,唐慧静静的坐在宿舍的办公桌前,手里不停的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文字。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唐慧才觉得有安静和充足的时间来整理一整天的工作资料,所有白天工作过的数据唐慧在晚上都要再核实一遍,然后最后还要录入到扶贫办的数据系统库里。
从第一天来到高寨村开始,唐慧就从来没有一天中断过这个工作的习惯。白天一刻不停的跑村里,入村到户的沟通一项一项要开展的工作,到了晚上还要面对一大堆数据的整理,以及每天工作资料的汇总。
在唐慧的工作日志里,每一页都记录着这里发生的故事,无论是村民的日常家常小事,还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政策的实施,唐慧都会耐心的不怨其烦的走进村里与村民耐心的沟通讲解,每一页手写的工作日志里就像是记录了每天走过的路程数一样密密麻麻。
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没有那种热热闹闹的都市生话,没有朋友同学之间嘻嘻哈哈的打闹玩耍。孤独寂寞,太过劳累的时候,唐慧总是用抒写和文学来给自己打气,李斯锐不定期都会给唐慧寄去一本文学书籍,这是他们之间心灵达成的一种默契,两个人总是会彼此分享着自己的读书心得。
也许是工作太过劳累的缘故,唐慧停下了手中敲击的键盘,随后拿起了放在书桌旁边村上春树写的那本《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这是李斯上周寄过来的书,李斯锐也是因为这本书才喜欢上村上春树的。
尽管唐慧对跑步依就并不感冒,但是对村上春树的跑步经历,通过跑步去悟道,通过跑步锻炼出一个小说家的身体、精神和意志而深受打动。
只要时间允许,唐慧都会翻开看上一两章节再去睡觉,有时候这样的文学确实能够让唐慧有一种莫名的精神力量在支撑着她前行,尽管有时候会感觉很累。
又是一个晚上的熬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唐慧匆匆吃过早餐之后又回到了村委办公室。今天上午第一件安排要做的事情就是下去村里找潘建光再次沟通做思想工作。之前村委几次下去沟通的时候,潘建光每次都会找各种的理由拒绝村委安排的工作岗位。
潘建光的父母已经过世十多年,潘建光一个人住在父母留下来的那栋破旧不堪的吊脚楼孤零零的过着苦日子。对于这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潘建光并不是因为智力上或者是疾病上的问题,也不是因为身体上的残疾而陷入贫困的。正好相反,潘建光依然还有足够的劳动力去干活,就是因为怕苦、怕累、怕脏一直情愿享受政府的低保救济也不愿意靠自己的双手去自食其力,村委的干部几次三番来做思想工作潘建光就是一直找理由拒绝去工作。也正因为如此,潘建光穷的一直讨不到老婆,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看得上他。
唐慧走进潘建光家的时候,屋里依旧给人一种昏沉幽暗的感觉,只见潘建光呆呆的坐在火炉旁,火炉里还微微闪着没烧完的余光,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碗剩下的没吃完的白粥。
“潘建光。”唐慧对着潘建光叫了一声。
潘建光没有回应,涣散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昏昏欲睡的神态,这是唐慧从第一次见到潘建光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的精神面貌,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一双无力的眼神深深的凹陷下去,身上穿着看似许久都没洗过的破旧衣裳,散发着一种异味。
房间散发着那股难闻的异味让唐慧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会感到很是难受,只是每次唐慧坐下的时候都把这种难受隐忍了下来。
“你不用来再跟我说了,我是不会去做服务员的,我是不会去洗厕所、倒垃圾的,那种脏话我受不了也干不了。”潘建光以为唐慧过来又是为了想跟他说这份工作的事情,于是没等唐慧开口,潘建光就先开口说道。
唐慧从旁边搬了一张矮凳子在潘建光的面前坐了下来,潘建光看了一眼唐慧之后就就把头转了过去没再理唐慧。
“我今天过来不是想让你去民宿酒店做服务员的事情。”唐慧说道。
“那你还过来干嘛?”潘建光头也没回的回应了一句。
“潘建光,你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还身强体壮可以干活的劳动力却还一直深陷贫困的村民,你自己本还可以靠自己的劳动力自食其力的,但是你却一直拒绝去干活,靠着国家的低保过日子,难得你不觉得感到羞愧吗?”唐慧再一次苦口婆心的说道。
“反正我不想去做,我一个人这样过也没什么不好。”
“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好,但是要是我们个个像你这样想,那我们国家还怎么帮助更多需要照顾的那些贫困户呢。国家给你低保照顾你是因为你暂时还有困难,国家帮助你最终是想帮助你从贫困中的陷阱里走出来,但是你要是自己一直陷进去,不想改变的话那就谁都帮不了你的。”
“那又怎样,我也是需要国家照顾的贫困户。”潘建光感觉理所当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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