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深冬,风刺骨,卷起落叶。
南城女子监狱冰冷的铁门顺着滑轨向两边缓缓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女人,面容清冷,一身深色大衣过时单薄,她从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掏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的白色烟雾都是变质发霉的味道,女人双眼微眯,将其狠狠捻灭在监狱的围墙上。
四年了,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时间不肯饶恕任何人,往事日日夜夜的回放,最终都滋生成根深蒂固难以化解的恨意。
这恨意,彻骨的疼。
一道铁窗隔开的,不过是两座囚笼。
女人裹紧大衣走在路上,前方转弯处,停着一辆红色跑车,尾灯一闪一灭。
突然,耳边一道尖利刺耳的鸣笛声。一辆白色迈巴赫猝不及防挡在面前,女人抬起头,五官姣美,深棕色的瞳空空洞洞,右眼下方一点黑色泪痣,美得倔强。
司机下了车,一身西装正式笔挺,礼貌客气的说到:“若晴小姐,这边请。”
“不必了。”女人一口回绝。
车后座的玻璃窗缓缓摇下一半,只露出男人的一双眼瞳,如墨般漆黑,深不见底,“南小姐,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南若晴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陆先生,你来的刚好,有件东西进去之前,来不及还给你。”
话音未落,南若晴从兜里掏出一张对叠整齐的泛黄剪报,用打火机点燃,油墨焚烧的味道有些刺鼻,手一挥,将燃至一半的报纸扔入车内。
女人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凄的笑,死水一般的瞳仁里尽是戾气,“陆时顷,这一把火我早晚都会如数奉还。”
司机快速脱下西装,打开车门,扑灭即将燎起的火星,看见车内的男人已移至后座另一边,仍旧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恭敬的问到:“陆先生,看样子若晴小姐对过去的事情还没有释怀,要不要再给她点时间?”
男人俯身下车,手里攥着残破一半的报纸,四年前的新闻,头条上的黑色字体依然骇人醒目:南明制药化学品泄露引发爆炸,二十六人火海送生……
望着女人毅然决然的背影,男人眸瞳深幽如一口枯井,唇角却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或许,这个世界,有些真相只剩他一人知道。
比如......她不是南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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