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那个冬天,格外的冷。
出狱的第二天晚上,南慈在阴暗晦涩的不夜城,找到了裴安。
不夜城,南城最糜烂的夜场,也是无数人心里最后的一处失乐园,每个角落都充斥着荷尔蒙与大麻的腥臊,愿意沉溺在此的,都是那些游走在欲望和绝望边缘的人形动物。
可记忆中的裴安,温暖纯良。
圆形的吧台中间,艳丽的舞娘肆意摇摆着腰肢,台下的男人垂着头,一杯接一杯的一饮而尽,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南慈坐到裴安身边,点上一支烟,淡然的说:“我回来了。”
裴安整个身子在轰闹声中僵住,耳边的声音,似近似远,他不敢回头,生怕又是酒后出现的幻觉。
“裴安,我回来了。”仍是淡漠的口气。
“若晴……若晴……”
裴安念着这个名字,缓缓转了头,可眼前的女人,让他觉得陌生,一身黑色的机车皮衣,短至耳根的头发,空茫的瞳和如烈焰一般的红唇,难以置信的低声问:“若晴,是不是你,你变了……”
“我当然会变,四年的折磨,任谁都会变…”南慈看着他一副消沉,自甘堕落的样子,冷笑着说,“你也不是从前的裴安,我想……我找错人了。”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裴安慢慢的解释,“这几年,我无数次去监狱,可你从来不肯见我,若晴,你应该知道,我会如此全都是因为你。”
南慈起身,掐灭烟,话语里只剩决绝,“我要找的是裴氏的继承人,是有能力帮我的人,很可惜,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会是你。”
“不要走……”裴安从背后抱住她,紧到令人窒息,似一种哀求,“若晴,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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