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慈恍了神,在陆时顷诘问的目光下,记起上一次有求于他,还是一场情事过后,她如猫一般匍匐在他胸前撒娇,只为了在午夜时分,吃上一顿太古屋的竹荚鱼煲。
她拨弄了一下挡在自己前额的头发,尽量让那些琐碎的旧事被想起的不落痕迹。
几下沉闷的敲门声过后,医生走进来,手里提着药箱,“陆先生,是否需要给您包扎一下……”
“不用了。”陆时顷看了眼手背,伤口很深,血肉模糊向两边绽裂,里面还嵌着几颗玻璃渣,还从未有人能如此近距离的将他伤及至此。
南慈的手藏在袖子里,还在微微颤栗,她没想真的伤到他,但在那一瞬,对他的恨意莫名潮涌,她没忘自己来的初衷,但还是失控了。她从医生手里接过药箱,“让我来吧,你先出去。”
医生看了眼陆时顷,又打量了一番南慈,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音乐声骤然停下,房间里静得如一汪死水。
南慈静默的坐到陆时顷身边,打开药箱,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的位置上,血顺着手腕滴在她驼色的羊绒大衣上,沿着织物的纹理,一点一点,晕成了整片血渍。
“这样会弄脏你的衣服。”陆时顷的声音很轻,传到南慈的耳朵里,她浅笑,不带情绪的陈述:“你已经弄脏了我的人生。”
陆时顷听言,瞳里的墨色,更深更沉。
南慈拿盐水清洗了伤口,用镊子的尖将玻璃渣挑出,她下手很重,听见陆时顷齿间低哑的“嘶”一声。
“陆先生,疼吗?”她问得故意,不等陆时顷回答,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我试过更疼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忘不了就好。”陆时顷看着她,凉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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