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慈的房间在一楼。
当初左加妮许愿,要做人上人,两人搬进来时,南慈就将整层二楼让给了她,她说:“就算有一天,你的梦想我没能力让它成真,起码,你还在我之上。”
陆时顷在玄关处脱了鞋,只穿着深色暗格的袜子,按照左加妮所指,说了句谢谢,抱着南慈径直进了卧室。
她的房间洁净敞亮,没有其他人逗留过的痕迹。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盏落地灯,只有弃置在飘窗上的小苍兰,花期已尽,在花枝的一侧摇摇欲坠,飘散着破败的香气。
陆时顷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掀掉原本盖在她身上那件满是污浊的大衣,扔在一边,拉过被子将她裹住。
“陆先生再不走的话,会让我觉得自己引狼入室。”
左加妮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陆时顷回过头,看见她换了身衣服,倚在门框,警惕的盯着自己。
触到他清冽的目光,左加妮的身子骨微微颤了一下,相比许世年的一身薄凉,这个男人,连他的礼貌客气,都难免让人产生阴狠之感。
“陆某本来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冷冷的嘲意,矛头对向自己。
陆时顷瞥一眼熟睡中的南慈,有规律的喘息但剧烈,胸口一起一伏,他知道她的身体还在酒精的催化下煎熬,他起身走向左加妮,“左小姐,借一步说话。”
*
客厅里,冷色的光源,将黑夜照亮如白昼,远处,灯火明灭。
“砰”一声,茶杯重重落在茶几上,水在杯子里摇摇晃晃,最终还是溅了出来。
“陆先生,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
左加妮放下杯子,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她对陆时顷没有半分好感,这个坐拥无数资产,身处亿万人之上的男人,终究,是个冷血动物。
左加妮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言行,像极了二十岁之前的南慈,一样的傲娇、任性、蛮横,也一样的单纯和直接。
陆时顷笑笑,坦言说到:“左小姐的待客之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我希望你还是能按捺住脾气,听陆某将下面的话说完……实不相瞒,其实,左小姐近日来的艰难处境,都是陆某的意思。”
左加妮眼中,满满的不可思议,脱口而出:“为什么这样?”
“就为了像今天这样,她愿意主动来找我。”
陆时顷说得无波无澜,左加妮心里却卷起了惊涛骇浪,传言里,说他位极则残,生杀予夺,现在,她亲眼所见,不想尽信都不行。
“把这么卑鄙的事情,说得这么堂而皇之,陆先生,你也算是个敞亮的人。”
陆时顷不怒反笑,“虽是陆某的意思,但实为世年出面所为。”
“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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